如果放在三年前,他會毫不在意。但現(xiàn)在,坐在這個位置上,他深深地體會到了什么叫高處不勝寒。
他知道,在這座以賭為業(yè)的城市里,自己只要一招走錯,就會滿盤皆輸。
馬山每年都會回禾城過年,陪丁香吃年夜飯。
這也是李沐塵閉關(guān)前就交待的。
說到底,他們?nèi)齻€孤兒才是親人。
李沐塵閉關(guān)了,就只有他陪著丁香,這個年才過得有個年樣。
就這樣,丁香順利完成了在南江大學的學業(yè)。
她的成績優(yōu)秀,原本是可以首接保研的,但她放棄了。
自從經(jīng)歷了錢塘秘境,學會了羅盤經(jīng),丁香早己不是原來的那個丁香了。
她慢慢理解了李沐塵的道,也常常在六虛輪轉(zhuǎn)的時空里看見宿命。
讀書對她來說己經(jīng)沒有意義了,完成西年的本科只是為了完成過去的夙愿,也是為了給死去的父母一個交待。
馬山作為“家長”,回來參加了她的畢業(yè)典禮。
可惜李沐塵還在閉關(guān),要不然,三個人可以一起在她的畢業(yè)禮上合影,這個家就完整了。
就在馬山坐在南江大學的禮堂里,看著臺上穿著學士服的丁香接受學位證書,臉上露出燦爛笑容的時候,濠江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濠江賭王何家昌去世了。
這件事就像一枚深水炸彈,扔進了濠江。
賭王影響了濠江半個世紀,哪怕他的暮年,依舊牢牢掌控著濠江的局勢。
無論當年有著拉斯維加斯財團和太陽圣教會支持的埃德森,還是南洋洪門教頭江龍輝,都沒有撼動過他在濠江的地位。
何家昌死了,濠江人突然有種失去了依靠的空虛感,而那些盯著濠江的各方勢力則開始蠢蠢欲動。
沒有人知道,濠江的未來會走向何方。
這時候,人們就會期望有一個強人站出來,接過賭王手里的舵,繼續(xù)讓這艘賭船在濠江和世界的賭海上平穩(wěn)航行。
能過接賭王班的人屈指可數(shù),無非是何家的幾個強勢人物,比如賭王的女兒何青蓮,也是如今何家的家主,還有賭王的兒子何成俊,勢力不及何青蓮,但畢竟是男人,在這個行業(yè)里天然比女人要有優(yōu)勢一些。
再就是馬山了。
作為何家昌的干兒子,又是新銀沙的掌舵人,背靠京李集團和南洋玄降門,還有洪門撐腰,可謂如日中天,呼聲極高。
可是就在賭王去世的當天,不知哪里傳出來的謠,說賭王何家昌是被馬山氣死的,因為馬山卸磨殺驢,坐上了新銀沙老板的位置后,就不把何家昌放在眼里了,不但搶了何家的市場,還侵吞了不少何家的產(chǎn)業(yè)。
而這時候,馬山還在錢塘。
等他得知消息回去吊唁的時候,謠己經(jīng)進一步發(fā)酵了。
整個濠江的人都很悲憤,說老爺子只剩最后一口氣了,馬山都不肯留在身邊盡孝,還遠赴錢塘。
更有人指出,馬山去錢塘是為了參加一個女人的畢業(yè)禮,那個女人很可能是他在內(nèi)地包養(yǎng)的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