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哲心頭不服，但也只是微微皺眉，不好當(dāng)面說什么。
他的表情變化，全在秦樹義眼里。
秦樹義笑了笑，說：“那家就不去管他了，不知蕭家怎么想？楚少，你和蕭少爺熟悉，不知有沒有聽到什么消息？”
楚哲說：“蕭倒是跟我說過，蕭家主發(fā)了話，叫他們不要去惹李沐塵。不過蕭對此很不服氣。他跟我說，李沐塵沒落到他手里，要是落到他手里，就廢其武功，絕不讓他在京城囂張！”
秦樹義微微一笑：“蕭無敵的子孫，自然是比我的徒弟要強(qiáng)上不少的。”
楚哲也知道失了，說的好像秦門弟子很弱似的，就解釋道：“蕭也是年少輕狂。”
秦樹義說：“人不輕狂枉少年嘛！”
楚哲說：“蕭家是謹(jǐn)慎，但應(yīng)該不會和姓李的站到一起去。”
“蕭家是蕭家，他和姓李的站不站在一起，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秦樹義笑道。
“秦爺！”楚哲看上去有些急躁，“姓李的一來京城，就想拿您立威。來之前，我爸說了，秦爺?shù)赂咄兀窃蹅兙┏堑哪樏妫@臉面咱們一定要維護(hù)的。姓李的對您下手，就是在打咱們的臉。秦爺，您放心，只要您和李家開戰(zhàn)，我們楚家一定站在您這邊。”
秦樹義連忙擺手：“楚少，你說笑了。我就是一個搞古玩鑒定的糟老頭子，哪有什么能力開戰(zhàn)？徒弟被人打了，只能怪他們學(xué)藝不精。”
楚哲以為秦樹義要放棄，大為著急，道：“秦爺，你真這樣就算了？你有什么顧慮，可以說出來，需要什么支援，盡管向我們提。”
秦樹義沒有說話，再次端起茶杯，用蓋子輕輕撇著浮沫。
他越是這樣不緊不慢，楚哲就越是著急。
王百川心頭暗笑，這楚家的小子，太沉不住氣了。秦樹義分明是在探他們的虛實(shí)，楚哲這么一著急，就把楚家的底露出來了。看樣子，他們是很怕李家崛起啊。
王百川心里計算著，如今那家站到了李家一邊，蕭家態(tài)度不明，楚家則在李家的對立面。加上秦爺，目前來看，抗李的勢力還是很大的。
現(xiàn)在王家的態(tài)度就很關(guān)鍵了。王家本來就是京城第一，如果王家和李家結(jié)盟，那局面對秦楚兩家就很不利了。
這也是今天秦樹義約他來的目的。
王百川不動如山。越是這時候，他就越不能表態(tài)。只有不表態(tài)，才能立于不敗之地，才有更多的談判獲利的機(jī)會。
秦樹義也看出來了，微微一笑，對楚哲說：“楚少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秦門的事情，我秦門自會解決的，不勞費(fèi)心了。”
楚哲十分失望，到后來已經(jīng)有了幾分憤怒，但他是晚輩，不能發(fā)作，只能憤然告辭。
等王百川和楚哲都走了，傭人來收拾了茶具，孫長海和潘云龍走了進(jìn)來。
潘云龍問道：“師父，您剛才為什么不答應(yīng)楚少？”
孫長海笑道：“秦爺不能示弱啊！王百川不表態(tài)，咱們光和楚家聯(lián)手沒用。秦爺越是表現(xiàn)的自信，他們就越有可能和咱們站到同一陣線上。秦爺越是有求于他們，他們就越有可能倒戈相向。云龍，你要知道，這些世家豪門眼里，只有生意，翻臉比翻書還快的。”
秦樹義哈哈一笑：“知我者，長海也。”
“可是，楚哲未必明白您的用意。”潘云龍說。
“他不明白，楚振青總會明白的。”秦樹義說道。
孫長海忽然說：“秦爺，我找來個人，也許對咱們有用。”
“哦，什么人？”秦樹義好奇，孫長海向來穩(wěn)重，沒用的人不會隨便推薦來。
孫長海出去，很快帶了一個人進(jìn)來。
此人五十來歲，看上去很干練，也不避秦樹義的目光，鞠躬道：“秦爺，我叫駱鳴沙，曾經(jīng)在禾城林家做過幾年管家。想請秦爺收留，賞口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