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么?”他問,冰冷的語氣,“戰馬有嗎?”
“沒有戰馬。”大教習搖頭,“戰馬的購買容易引起朝廷的注意,而且花費巨大,每多一項支出對他來說都是壓力,所以他只會購買最需要的東西。就算是地下兵器庫的兵器,也是一點點囤積起來的,從未有過一次性大規模的購買,且需要借助各種掩飾......”
頓了頓,大教習以最關鍵的一句話收尾,“所以這些年來,廷王除了每年陪廷王妃回去省親一次,其他時候從不會踏足冀州。”
外人眼中,廷王夫婦感情很好,廷王愛護尊重自己的妻子,每年都愿意花時間陪妻子去岳丈家走一趟,每次去待個三五天就回來。可成親五年,他的妻子卻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在幫丈夫做什么。
尋常不去冀州,只是為了避嫌,避免引起外人懷疑,可越是如此,待真相水落石出,反而越顯得欲蓋彌彰。
景帝怒到極點反而平靜了下來,只是眼底凝聚的風暴卻伺候他多年的孫平都感到心驚膽戰。
“這些消息,為什么沒有早點與朕說?”景帝抬頭看著大教習,冰冷怒問,“為什么沒有早點說?!你在替誰隱瞞?”
大教習垂眸,并沒有因這番質問而惶恐,只平淡淡回道:“神隱殿有規矩,影衛需了解各方動向,但皇上若不問,影衛不得私自告密,否則有結黨營私、左右朝局之嫌。”
冀州距離帝京很近,近到若是有人集結兵馬,最多不到兩天就可趕到帝京——僅僅兩天時間,就能讓帝京翻覆了天地。
而就是這么近的距離,有人在他眼皮子下做出如此大逆不道野心昭昭的事情,他卻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景帝此事此刻體會到的,不只是震怒,更多的是力不從心的失望和不安,他覺得自己這個皇帝當得還不夠格,很多東西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太多太多的東西,都脫離了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