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蘇狂目光灼灼地凝視她,帶著一股強烈的男性對女性的欣賞:“小姐,閣下雖然艷若桃李冷若冰霜,但那只是你平素的偽裝而已。畫如其人,你的心靈應(yīng)該是熱情如火,堅毅如鋼鐵,強韌若蒲葦。”
徐青洛俏臉緋紅,一陣陣的口干舌燥。
她萬萬沒想到,登徒子蘇狂,竟然說話如此直白,簡直已經(jīng)是有……調(diào)戲的意味。但他那一番甜蜜語,卻是她在十?dāng)?shù)年的劍道生涯中,從未有的全新體驗,令她懵懵懂懂的芳心,好像突然就復(fù)活一樣。
他是唯一懂她畫的男人。
他是唯一贏她劍的男人。
不知不覺,徐青洛的雪眸,忽然明亮三分。
“那……我的劍仙畫冊,贈給你吧。”徐青洛抿緊香唇,心慌慌,純情的臉蛋在燒,低著雪靨,任憑三千青絲的發(fā)梢從脖頸滑落,綢緞般順滑,心中有一些從未接觸的情愫在滋生。
蘇狂大喜,然后就看到徐青洛從舊神廟的神龕中,掏出一沓訂正的厚厚畫冊,每一張中都帶著濃烈的劍意,仿佛再塵封百年,依舊有劍在紙上嘶吼。
劍意凌霄。
劍道駁雜。
“真的?”蘇狂很謹(jǐn)慎地問,“小姐您的畫冊,能夠助人去體悟你的劍意,如果拿到盟城的盛寶堂的話,柳文淵起碼愿意支付您十萬上品靈石。”
徐青洛雙眉微蹙,一皺瓊鼻,雪膩臉蛋上有一絲傲然:“我若肯將那本劍仙畫冊丟給柳文淵那老奸巨猾的狐貍,他起碼愿意給我三十萬上品靈石。你未免太小覷那一套劍仙畫冊的價格。”
蘇狂大驚失色,然后微微頷首:“的確,你對劍意的體悟太深刻,恐怕能夠歷久彌新,保持三五百年都綽綽有余。它是傳家寶般的東西,那怕子子孫孫都能夠從其中領(lǐng)悟劍道。而且,你的劍道如此駁雜,任何人都能夠逐一體悟,找到最適合自己的。它的價值,根本就毋庸贅,倒是我太保守了。只是……如此珍貴的至寶,我豈能空手套白狼就賺到?”
說著,蘇狂澀然苦笑,瞥向徐青洛帶著一絲紅暈的絕美雪靨,搖搖腦袋,一本正經(jīng)地拒絕:“能夠一飽眼福,平生足矣。我已經(jīng)特別滿足,絕不能隨隨便便就拿走你的心血。”
徐青洛卻是停住修長美腿,掐著蜂腰,隱隱帶著慍怒用一雙鳳眸瞪著他,姿態(tài)特別強硬,給蘇狂的感覺猶如那種很霸道地“我就是要女上男下”的感覺:“我說給你,你就拿著。三十萬上品靈石又如何?”
豪門千金。
蘇狂瞬間懂得她的身份,心中喟嘆,三十萬上品靈石都懶得要,她的出身,恐怕是堪稱豪門中的豪門吧。起碼在盟城的眾多所謂豪門,直系繼承者,都未必能夠那樣輕描淡寫地贈出劍仙畫冊。
但徐青洛對他一見如故,待他特別友善,蘇狂卻絕不能隨隨便便揮霍那一份紅顏知己般的莫逆。
得一名知己太難,她因為自己欣賞她的劍仙,就肯將昂貴畫稿擅自贈送,但如果自己輕易就占她便宜,那是在消費他們間的感情,長久下去,縱然徐青洛懶得在意,他蘇狂莫非就是性喜占女人便宜的吃軟飯慫蛋??
當(dāng)然,雖說他曾經(jīng)的終極夢想,就是有美艷如花嫵媚絕倫的霸道女總裁包養(yǎng)自己……
“我收下,但我于情于理,都該贈給你一件東西,禮尚往來嘛。”蘇狂雙眉緊鎖,直接就將那一份回生果拿出,誠懇贈給她,“你的畫冊是贈給我,我現(xiàn)在也將它贈給你,祝福你能夠盡早成就武神。”
徐青洛一怔,忽然雪靨滾燙,看向蘇狂的眼神中帶著慶幸和驚喜。
慶幸他絕非那種貪婪覬覦的白眼狼。
驚喜他竟然肯將回生果那樣對武神來說,堪稱第二條命的至寶贈給自己。須知,回生果是僅有的數(shù)種能夠令武神的創(chuàng)口恢復(fù)的至寶之一,它一旦登陸盛寶堂拍賣,起碼能夠有上百萬的上品靈石,那已經(jīng)是保守價格。
身為武神豪門徐家的天驕,徐青洛就算懶得在意那些俗事,但耳濡目染,自然眼界超凡。
看來……蘇狂比她自己,都看重他們之間的那份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