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事實。”趙烈箜說。
“嗯???!!!”常德惠長劍出鞘,勃然暴怒,“你果然是一個反骨仔!趙烈箜,你想將全趙家都推上斷頭臺嗎?千刀萬剮,萬箭穿心的滋味,你想讓你尚在襁褓中的幼子也嘗嘗?”
趙烈箜心中惱羞成怒,他身為堂堂八元丹武圣,竟然被人如此威脅,完全沒有當一回事,那令他恨不得將常德惠直接擊斃。
然而,最終,趙烈箜依舊低三下四地陪著笑臉:“哪里啊,我早就聽說,不是常家跟蘇狂已經和解了嗎?何況,蘇狂旗下畢竟有小說旗艦店,我尋思著,說不準交好他,能夠挽回些,讓我們趙家也從中分一杯羹,多賺點靈石嘛。”
常德惠頓時說不出話來,心中卻是如明鏡般清晰:趙烈箜那小子,肯定知曉我們在劍神墓中的沖突,畢竟,他可是地頭蛇啊,但他依舊有恃無恐地吊我胃口,懶得理會我的要求,必然是身后有靠山……現在想想,他的確是跟一些其余豪門的勢力有所接觸,已經不再是任憑我們常家蹂躪的小人物。
一念至此,常德惠愈加怨毒。
但像他一樣性格的人,你待他畢恭畢敬,常德惠只會認為你缺乏底氣,登鼻上臉,更加刻薄,但你倘若直起腰板,很是硬氣,他反倒心存忌憚,對你不敢太藐視和欺辱。
因此,常德惠心中怒火熊熊,臉上卻是露出寬慰的神色,點點腦袋:“原來如此,你的想法我倒也不是沒法理解。只是,如果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將蘇狂直接斬殺,那他的那座店鋪就將歸屬我們常家的長生商行所有。屆時,青帝城的代理權,自然是歸屬你的。畢竟,趙家和常家是世交嘛……倘若你兩面三刀!”
常德惠奉行一手懷柔一手敲打的剛柔并濟權術,因此瞬間又是變臉,陰森森地提醒他:“我們常家,可也不是吃素的羔羊,不會任人欺騙的,你懂嗎?”
趙烈箜心中哂笑,松懈下來,暗想:果然是欺軟怕硬的常德惠,稍微對他強勢些,這家伙就瞬間認慫服軟,根本就沒有半點的立場可。也罷,趙家固然有意結好蘇狂,但也得敷衍著趙家,尤其是據說常家女婿陳無極很是厲害,有望問鼎大星域風云榜的十強者。
盡管說,除非陳無極愿意入贅常家,他才會成為常家的擎天神柱。否則的話,常家倒也沒法借勢他太多。但陳無極已經被譽為一定能登臨武神的超新星之一,終究是令人忌憚的。而一旦陳無極真的能夠成就武神,那赫然是意味著,將來常家的能量非比尋常,能夠請動兩尊武神襄助,因此,趙烈箜才肯依舊溜須拍馬。
“常家的能耐,我自然是懂得的。”趙烈箜淡淡地說,“至于蘇狂公子,已然帶著他的兩位絕色紅顏知己,揚長離去,請恕在下無能,根本就沒法阻攔他。”
“你可是八元丹武圣啊。”常德惠神情冰冷,漠然瞥視著他,“憑你的本事,輕易就能令三元丹武圣的蘇狂束手待斃,對不對?“
然后,常德惠就瞥向趙子狩,冷冷一笑:“子狩公子,你的父親很不老實啊。既然你是當事人,那你跟我說說,蘇狂那家伙的水準,如何在你父親的神威下逃出生天?是否是他有意放人?”
趙子狩心中惴惴,但他盡管暴戾乖張,卻也很清楚絕不能出賣父親,因此趙子狩咬緊牙關,小心翼翼地說:“蘇狂虛張聲勢,就算面對父親,依舊從容淡定,仿佛有所憑恃,而我們趙家跟他本就無冤無仇,何必冒險跟他翻臉呢?既然能夠用賠償金來解決的麻煩,就沒必要打打殺殺,您說對嗎?”
常德惠暴怒:“賠償?堂堂趙家,有著八元丹武圣坐鎮的一方豪杰,竟然被一個三元丹武圣耍得團團轉,趙烈箜武圣,您真是有出息啊!”
但出乎常德惠預料的是,趙烈箜根本就沒有半點怒意,反倒是微微笑笑,搖搖腦袋:“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嘛。蘇狂公子入龍潭虎穴依舊安然無恙,只憑著他那三元丹武圣的修為就能做到?你們都說他沒有背景,沒有門派,我卻是不信的。因為就算放眼常家,也沒有任何跟蘇狂同齡的人能夠取得跟他同樣的成就!如此人物,一定是隱藏的豪門子嗣,必然有大人物保駕護航。所以,我才對他敬而遠之。”
常德惠徹底啞口無。
甚至,常德惠也是隱隱約約地覺得趙烈箜所有些道理:畢竟,常德惠又豈能承認堂堂武神豪門的后裔中,無一人能夠跟一個來自豪門的貧民抗衡???一個泥腿子,凌駕在常家的少年俊杰們之上,說出去簡直令人笑掉大牙,因此,常家不得不杜撰出蘇狂有特殊身份的事情,掩飾尷尬。
而趙烈箜故意提起此事,確實是令常德惠無話可說,只能默認。
“我已經派一名六元丹武圣銜尾追殺蘇狂。”常德惠陰鷙地冷哼,“就算蘇狂的身后有大人物做保鏢,我們也得試探出來!我倒是不信,在大星域中,武神們都在神游太虛,武圣為王,而我們常家武圣眾多,又豈能任憑蘇狂猖獗?”
“我們拭目以待。”趙烈箜依舊不卑不亢地說。
趙子狩卻是隱隱有些擔憂:“我的五元丹武圣保鏢,都沒法奈何蘇狂……六元丹就真的足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