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承睿這個孩子,清婉的煩惱是怕他被小公主和皇帝瞧上。
對承澤,她則是另一番擔憂。
自從承澤被確立為侯府的繼承人后,陸陸續(xù)續(xù)也有不少京中貴婦攜幼女來府上拜會過。
可承澤待她們,是一點也不友好。
要么是把小姑娘弄哭了,要么就干脆不理人家。
八歲的人了,他現(xiàn)在連一個同齡的女玩伴都沒有。
整日就喜歡跟項凡和項興廝混在一處,騎馬上樹,到處搞破壞。
還精力旺盛的很。
現(xiàn)在別說勛爵人家的女孩了,就連落初都不大愛跟在承澤身邊玩了。
因為他總是嫌落初慢吞吞的,又嬌氣的很。
漸漸的,落初就更喜歡跟明軒這種,比較安靜的男孩子玩了。
清婉看著正在樹上指揮著項凡摘青色果子的承澤,無奈的搖搖頭。
前幾日自己的藥田才遭了這小子的毒手。
今日,這沒成熟的果子,又成了他霍霍的對象。
真是到了狗都嫌的年紀。
整個侯府,除了夫君能治得住他,其余人,他一概不怕。
甚至有時候,夫君要責罰他,他還會見機行事,躲到老太太跟前去。
清婉這段時間也忙得很,沒那么多精力,日日管著他。
最近莊子上鬧蟲鬧的厲害,很多果樹苗都遭了殃。
原先的藥草水不起作用了,清婉打算用過膳后,就去莊子上瞧瞧。
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招致的蟲害。
順便捉幾只蟲回來,實驗一番,研制出新的藥草水治住它們。
用過早膳后,清婉略微收拾了一番,就帶上小月出發(fā)了。
到了莊子上,清婉才知道,原來今年的蟲害,新進來了幾個別的種類。
怪不得原來的藥草水不管用了。
她讓小月盡量多捉些回去,用來研究。
好在現(xiàn)在蟲害還沒有大面積鋪開,研制新藥水還來得及。
從莊子上回來,路過徐記糕點齋時,清婉想起落初跟承睿都喜歡吃棗泥糕。
于是她叫停了馬車,打算入糕點齋買點棗泥糕。
她今日巡莊子也有些渴了,順便進去喝盞涼茶。
入了糕點齋的雅間落座后,清婉讓小二上了兩盞涼茶來。
她跟小月一人一盞。
就在兩人喝涼茶的空檔,隔壁傳來了幾個婦人的議論聲。
興許是雅間的隔斷質(zhì)量不好,亦或是隔壁婦人議論的聲音太大。
清婉坐在這邊,竟將旁邊的議論聲,模模糊糊的聽了個大概。
“你們猜,昨兒我在顧府老太太壽宴上,瞧見了誰?”
“誰啊?”
“原先國公府上的郡主,被王府休回了家的那位”
“郡主不是瘋了嗎?怎么還能出來拋頭露面?”
“看樣子,像是己經(jīng)好了,我瞧她跟顧家小姐聊得有來有回的”
“這么說,她的瘋病是治好了”
另外一個特意壓低了些的聲音響起。
“依我看,還沒完全治好,你們是沒聽見她說了什么”
“她說了什么?”
“說她自己身子己經(jīng)養(yǎng)好了,嫁人后保管能生兒子”
“那可不就是還瘋著么”
“她還說林將軍府上的蘇夫人得了病,生不了孩子了”
夫人們一陣哄笑,“國公夫人竟也放心讓她出來露面,也不怕鬧笑話”
“就是就是,這不明顯都是些瘋話嗎?”
這時,人群中響起了一個不一樣的聲音。
“不過,蘇夫人自從生下二公子后,肚子確實己有五六年沒動靜了”
“噓,小聲些”
眾人便壓低了聲音。
“林侯爺也真耐得住,這么久竟也沒納妾”
“蘇夫人先頭不是生了兩位公子嗎?大的那個還被定作了侯府的繼承人”
“像林侯爺這樣的貴胄人家,兩個孩子哪里夠”
“快別說了,這不是咱們能議論的”
清婉在一旁喝著茶,面上雖然淡淡的,但心底己經(jīng)將這番話聽進去了。
她確實己經(jīng)五六年未有孕了。
而且這五六年時間里,她從未用過避子湯。
夫君對她的寵愛也未曾減過。
可身邊跟她年紀相仿的其她人,哪個不是一兩年一個的生著。
秦夫人比她晚成婚,現(xiàn)在己經(jīng)是西個孩子的母親了。
三小姐也己經(jīng)生了兩個,現(xiàn)在肚子里又懷上了。
二小姐雖然生了個女兒后,暫時沒有動靜,也還在努力的調(diào)養(yǎng)著身子。
更讓她有危機感的是,夫君的死對頭,國公府的寧毅,己經(jīng)有六個兒子三個女兒了。
這在孩子的數(shù)量上比起來,自己確實給夫君拖后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