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砸著腦袋,顧承澤看不清楚路,腳邊好像踢到了什么東西。
雨幕中,他透過昏暗的路燈,看到垃圾桶旁邊扔著一塊兒一米多高的成人立鏡。
鏡子的角落似乎被什么東西砸碎了,但是整面鏡子并不影響。
顧承澤看到鏡子當(dāng)中的自己,狼狽不堪,好多天沒刮的胡子讓他看起來老了十幾歲。
大雨淋濕了他的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手臂上還流淌著鮮血,整個人就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完全不像一個人了。
“呵……”
明明,一個月之前,他還是人人呈現(xiàn)的集團總裁,未來的道路光明坦途,如今不過才一個月,這一切都變了。
就連向來最疼愛他的母親,都被抓到了監(jiān)獄,他連取保候?qū)彽腻X都拿不出來。
而他,因為進(jìn)過精神病院,被注射了大量的藥物,如今整個人精神也不行了,一旦有任何刺激性的他就會發(fā)瘋發(fā)狂,他知道自己病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溫淺。
望著鏡子當(dāng)中的自己,顧承澤眼前的畫面好像忽然之間一變。
他似乎看見鏡子里面,他穿著高奢定制的西裝,去了一個風(fēng)景很美很美的地方。
一望無際的大海邊,他牽著溫淺的手登上了雙人游艇。
但游艇到了無人的地方,他一把將身邊的人推了下去……
游艇上用來捕魚的撈網(wǎng),被他用來蓋住了溫淺的頭,一點一點的往大海之中按壓,一直到她徹底失去呼吸,整個人沉了下去。
他似乎是不放心,一直站在游艇上,等了足足十來分鐘,都沒有看到海面上冒出來人影,這才放心的離開。
大雨沖刷了鏡子,也將鏡子里的畫面全部沖刷干凈,顧承澤渾身一顫,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腦袋。
他剛剛看到了什么?
那些怎么可能會是他的記憶?
他,殺了溫淺?!
不可能,一定是他喝多了酒,看到的虛影。
顧承澤步履蹣跚的離開,一張臉慘白如紙。
巷子的盡頭,看到如今混成這樣子的顧承澤,莫雨兒整個人都不可置信。
她緊緊握住手中的雨傘,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自從上次兩個人那種事情被暴露之后,爸媽威壓之下,她就和顧承澤徹底斷了聯(lián)系。
后來她沉迷于金華的濃情蜜意當(dāng)中,根本沒有怎么關(guān)注新聞。
等她知道顧氏集團破產(chǎn)的消息之后,一切已經(jīng)成了定局。
她那個時候蠻不在乎。
如今看到這般狼狽的顧承澤,她怕了。
“溫淺,你居然這么狠心,連你愛了這么多年的顧承澤都能夠傷成這樣,你怎么可能會放過我?”
“我不會束手就擒的,我不會把自己淪落成這個樣子的,溫淺,你千不該萬不該設(shè)計我。”
她握緊雨傘,隨后溝通了一個電話。
“刁叔,你放心,只要你今天晚上幫我弄死那兩個人,你要的錢我會一分不少的匯給你。”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