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在整艘輪渡上找了三個多小時。
一直到她的腿再也抬不動。
天空泛著魚肚白。
許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淺淺,這里沒有,檢查已經都搜過了,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的,別找了。”
溫淺掙扎開了許影的手,“我再找找,說不定他們漏掉了某些角落,萬一被我找到線索呢?說不定就是很重要的線索。”
“阿宴那么聰明的一個人,肯定會想辦法留線索給我的,肯定會的。”
許影的聲音猛然之間拔高,“溫淺!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么狀態?!”
許影不知道什么時候調出手機的攝像機前攝模式,放在了溫淺面前。
看到相機里的自己,溫淺愣住了。
狼狽兩個字都說輕了。
因為她此刻的模樣,簡直像鬼一樣。
臉色慘白,眼底泛著青紫,她已經一天一夜沒睡覺了。
再加上之前給嘉禾做心臟復蘇,身上沾染了很多他的鮮血,她在海邊的時候洗了手,可根本沒換衣服,身上印著一片一片深紅。
她手腕上帶著那塊兒清洗不掉血跡的表,頭發凌亂不堪,簡直就像是從亂葬崗里跑出來的野鬼。
“看清楚了嗎?我知道,薄宴亭出事,對你來說是致命的打擊,可現在所有人都在找了,我拜托你能不能先照顧好你自己?如果你倒了,薄老爺這很快就會收到消息,他剛剛做完手術的心臟還能不能扛得住?薄氏集團,那位三爺還在,他會不會趁機奪權?這些你有沒有想過?”
“淺淺,我知道你傷心,可是眼下,你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你首先要先照顧好你自己,明日的婚禮,你至少要想一個合適的理由來堵住悠悠眾口。”
許影的話,一字一句都在刺激著溫淺,她一直撐著,一直撐著,可是現在,她撐不動了。
因為她發現自己除了無能為力之外,沒有任何的辦法。
她怎么就那么的沒用?
即使重來一次,也不能保護薄宴亭?
她明明知道夜狼沒有那么容易消滅,怎么就不知道再警惕一點?
她滿身心的都在期待著明天的婚禮,以至于她什么都看不見了。
她就像是被泡在蜜罐里,只有眼前的那點糖,看不到任何的危險。
“是我沒用。”
“明明昨天晚上,他還在給我打電話,明明我睡著之后還是能聽到他的聲音,為什么一覺醒來他就不見了?”
“影姐,為什么我找不到他?他明明馬上就要娶我了,我怎么辦?我怎么辦?”
許影聲音軟了下來,將溫淺拉了過來,輕輕的環抱住她,“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你要相信,那些人千方百計的抓走他,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他們不會傷害他,肯定不會的,他現在之所以不能聯系你,一定有什么原因,但至少能肯定一點,他活著,他肯定還活著,你相信我。”
懷中的人身子一沉,許影下意識的摟住她的腰,“淺淺?”
許影的呼叫沒有回應。
溫淺已經暈死在了她懷里。
“孟溪!!孟溪!!”
這還是許影第一次那么著急的喊孟溪的名字。
孟溪跑的無比之快,“怎么了?溫淺她……”
“昏迷了。”
“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港口醫院,快,把她交給我。”
孟溪上前就要接過溫淺,許影直接單手抱住溫淺,將她整個人扛在了肩膀上,“帶路!”
孟溪有那么一刻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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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