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先吃飯。”
“我吃飽了。”
“你覺得你騙得了我嗎?磨刀不誤砍柴工,你先吃飽飯,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我,”
“聽話。”
蘇離很少有這么執(zhí)拗的時候,溫淺緊緊的盯著他的目光,最后敗下陣來。
“好,我吃就是了。”
溫淺一頓飯吃的心不在焉,狼吞虎咽的。
蘇離眉頭一直在緊緊皺著,終究沒有出打擾她。
飯后,溫淺就一直陪在老爺子身邊。
科沃爾結束完手中的手術,看到了在自己辦公室里發(fā)呆的蘇離。
他望著溫淺著急離開的背影,一口流利的中文道。
“蘇,有些話,要宣之于口才能不留遺憾,你不說,她又怎么會知道呢?”
蘇離一怔,“先生,你怎么來了?”
對方笑了笑。
兩人互相聊了幾句話,科沃爾并沒有長久的停留。
他很忙。
科沃爾先生離開之后,蘇離回想起他的話,苦笑了一聲。
如果從一開始就清楚結果,又何必非得要告訴他呢?
他自己內心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有些窗戶紙捅破,那他們很有可能連朋友都做不了。
至少如今,還能用朋友的名義留在她身邊,在她需要的時候幫她一把。
沉默了片刻,蘇離撥通了一個自己可能接下來的半輩子都不會撥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
就在蘇離以為對方不會接電話的時候,話筒那邊傳來了男人有些低沉,蒼老的聲音。
“喂。”
“我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會再聯(lián)系我了。”
聽到這個聲音,蘇離握住手機的手都在微微輕顫。
“我需要一顆藥,你出什么價格?”
對方愣了一瞬,“你現(xiàn)在在哪兒?”
“我只是想要藥,其他的,我不會回答你。”
“好,但你至少要給我一個地址,我派人把東西給你送過去,你現(xiàn)在在醫(yī)院,對嗎?”
蘇離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哪兒根本就瞞不過他。
“我很著急,你需要多少錢?我現(xiàn)在打到你的賬戶。”
對方沉吟了一瞬,聲音透著蒼涼。
“阿離,我是你的親生父親,你一定要同我這么疏遠嗎?”
聽到親生父親這四個字,蘇離不止手指在顫抖,連睫毛都在微微輕顫。
“你別跟我提這個。”
“阿離,這么多年了,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當年的事,也不是我想看到的。”
“夠了!”
啪。
蘇離掛斷了電話,臉上還有隱匿的怒火。
他向來溫柔清冷的一個人,臉上極少會出現(xiàn)這種憤怒厭惡的情緒。
而能夠如此調動他情緒的只有一個人。
“呵,原諒?”
“那可是我媽媽的命啊,你讓我怎么原諒?”
不可能。
一輩子都不可能。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