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看看左右就他們四個人,其余人都很知道規(guī)矩的沒有進(jìn)來。所以他看老頭子不肯直說,便直接問。
“說吧,老頭子,有啥事我能跑腿!”
老頭子抬頭仰望天空,太陽有些毒辣,可是老頭子卻毫不在乎。良久,方才開口,“燕往南飛,人往北歸!中州不是我的老家,我來中州是因為那一年我?guī)П粓鰬K敗,在中州的普藥寺,也就是我這院子走3157步地方那個破寺廟,死了3157個人。我老了,在哪里都是茍活殘生,可是我心里不踏實,我得陪著他們,我要死,一定要跟他們死在一起!”
“這座大院,就是當(dāng)年我從普藥寺走了3157步然后確定位置,買下來,建造的!何處中山不埋忠骨?我不愿再回北方,不愿再回九京,不愿再參與事事,那些都是年輕人該做的,這個世界是年輕人的了。我,宋兵,能做的就是一邊種菜一邊編筐一邊等死而已!”
“在北方,我有一個早該報答的恩人,叫蘇定海,是九京大學(xué)曾經(jīng)的名譽(yù)院長,他當(dāng)年接濟(jì)過我家里,在我小的時候。如今這個老者已經(jīng)百歲有余,只是到了現(xiàn)在他還不用電話不用鋼筆,依然長衫大褂花白須髯,一手毛筆字華夏少有。受人點水恩當(dāng)以涌泉報,你替我?guī)ЪY物給老者,說我依然記得他……”
說著老頭子抬手從自己貼身的內(nèi)yi口袋里拿出一塊懷表,很古老的懷表。不知道年月,卻依然強(qiáng)有力的發(fā)出滴答滴答的行走聲。
唐林知道這塊老懷表里一定有故事,可是唐林卻不會問。可是這時候掛在房檐上的黃豆豆急了,“我也去九京,呼……我也要跟著去見蘇爺爺,呼……我也要去!”
可是老頭子卻立刻沉下臉,罵道,“混賬東西,等你掛到30分鐘再說!”
黃豆豆又閉嘴,小臉蛋憋的更紅,兩只小手也開始充血,開始顫抖,可是她不放棄。老頭子卻偏偏取笑她,側(cè)頭問唐林。
“臭小子,人是你教出來的,你說這混賬東西最多能堅持多久?”唐林抬手看表,“最多還能堅持3分鐘,一共14分鐘,這是她的極限,不會超過!”
老頭子哈哈大笑,“哈哈,這么說這混賬東西去不成九京了?”唐林很肯定的點頭,“的確去不了!”
“好,老子心情突然很好,去,你們兩個直接把飯桌搬到院子里來,今天咱們就在院子里吃午飯,然后看著這混賬東西是怎么掉下來摔破頭的!”
“哼……呼……你們……你們休想,我……我一定會贏……”其實此刻的黃豆豆已經(jīng)開始進(jìn)入身體的第一個極限,她知道,自己真的堅持不了30分鐘,如果她專門鍛煉這門技藝,那3個月就可以達(dá)到。
可是現(xiàn)在她只是一時逞強(qiáng)的打賭而已。
她根本做不到,可是她不想輸,她一定要堅持,哪怕賠了小命也要堅持!老頭子嘲笑她她不憎恨,可是,哼,那個酒后要了自己第一次的男人憑什么坐在下面有吃有喝的囂張?她……她恨他!
她就是要跟著他,她就是不讓他好受,她要把他的本事都學(xué)來,然后總有一天她要憑本事親手打敗他,將他扔進(jìn)九京城的護(hù)城河喂魚!
哼,她想象著那個時刻的到來,誰讓他要了她的第一次,誰讓他還喜歡別的女人!盡管這不關(guān)黃姐姐的事情,可是,哼,她還是不舒服。
她學(xué)本事不是為了成為獵鷹,而是為了親手打敗他!
一定要,嗯……嗚……
她額頭的汗水開始滴答到地面,她的心跳開始變得急促短歇,她的身子不停的發(fā)抖,她開始頻繁的換手,她要做到,一定要做到!
可下面的兩個人卻根本不管他,木桌子已經(jīng)搬了出來,飯菜剛才就在準(zhǔn)備,很快擺了上來,很簡單,很原始。四個小菜,兩壺在銅盆里燙的滾熱的白酒!
菜都是老頭子大棚里剛剛摘下來的,有干煸豆角,有韭菜雞蛋,有西紅柿牛肉,有涼拌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