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不知道兩天的海邊之行對他來說是成功還是不成功,反正回去的時候彭小寧開著他的普桑帶著彭寧,彭小平開著來時候的雪佛蘭suv帶著彭國興,他繼續跟那臺亮瞎眼的白色杜卡迪為伍,他甚至都喜歡上了這部超級酷酷的摩托,然后一行人全部走的國道。
這或許是個不大不小的暗示吧,至于暗示著什么,只有唐林自己去考慮了。
芝蘭當然沒有同行,芝蘭只是那天晚上親自下廚給彭家人做了一桌子素菜。
別人怎么樣唐林不知道,反正他從沒吃過這么好吃的素菜,覺得真比大魚大肉強多了,自己吃著這素菜都好像無形中提高了身價。
芝蘭離開的時候沒用別人送,點名叫的唐林。唐林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反正被點名了他就去送。
他挺喜歡進口大眾途銳的感覺,實話說要比開女市長那臺進口途歡要好不少,更加厚重和踏實。當然價格也相差四五倍呢,不同的價值駕駛感受當然不可同日而語。好東西永遠還都是一分錢一分貨的道理。
唐林車子開的不錯,3月龍戴河的夜景沒什么看頭,不像旅游季節的到處燈火輝煌,可是卻難得的一份幽徑和真實。唐林總覺得夏天的熱鬧和繁華都是做給外地人看的,而此刻的龍戴河才是真正的龍戴河。
唐林本就是個安靜的人,所以他不會說話,他只是安靜而認真的開車。芝蘭沒有坐在副駕駛,而是坐在后座,這是她跟他最合適的距離。
“你以前給領導開過車?”芝蘭突然幽幽的問道,在她臉上已經找不到任何白天的憤怒和暴走,就好像那一切根本沒發生過一樣。
唐林點頭,“是,給市里領導開過車,是臺進口的四驅途歡,那車不錯,不過相對還是這臺途銳更原裝更厚重。”
芝蘭側著頭有些慵懶的斜靠在座椅上,看著外面并不輝煌的夜色,“我對車對男人一直都沒有感覺,沒車不方便,可是沒有男人女人一樣可以很自在很成功……”
唐林不回話,這種自述性話題不需要他回答。他依然認真的開著車,過了會,芝蘭突然說,“把車開到虎壇公園你就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在海邊走走,想來好久沒晚上出來看海了。”
唐林還是沒說什么,依將途銳車開到虎壇公園旁邊的停車場,這時節根本不會有停車收費的,所以這也算是這時節的好處之一吧。
唐林抬手將車鎖好,車鑰匙送還給芝蘭,芝蘭接過車鑰匙便徑直順著石頭臺階走下海灘,前邊便是一片松柏,松柏之間一片怪石嶙峋,而巨大的石頭有的在海水中浸泡,有的則露在外面。
唐林沒有跟下去可是也沒有離開,雖然此時海邊的燈光不如夏季般燦輝煌可還是相隔十幾米就有一盞路燈的。唐林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讓芝蘭一直處于他的視線之內。再冷清的時候海邊還是有人的,唐林視線范圍內便有6個,其中一對情侶,另外則是四人結伴的民工模樣,一人拎著一瓶白酒,抓著一根幾塊錢的火腿,邊走邊喝邊走邊吃,而這四個人無論對于單身單人的芝蘭還是那對年輕情侶都是潛在的威脅。
唐林抬手點了根香煙,這可比在部隊時候寬松多了,部隊里在一個點黑暗伏擊,別說抽煙,就連放個屁都要考慮一下是響屁還是悶屁,響屁要硬生生憋成悶屁才敢放。
更別說明火點煙了,那簡直就是找死。
唐林安靜的在岸上抽煙,可是芝蘭卻一個人越走越遠,而她走的方向剛好與那四個民工相同,唐林對于民工從來沒有意見,非但沒有意見相反還有一股子親切。因為就在不久之前,他自己也還是一個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