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明顯看到,厲寒錫的眼底涌動危險。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了她兩秒,隨即往前走去。
“你可以試試。”
厲寒錫走了。
顧晚站了一下,也跟著往外走去。
她剛回去,秦清就迎了上來。
“晚晚,爺爺跟你說什么了?”
她殷切的看著顧晚。
顧晚嘆了一口氣:“厲爺爺希望我把《春夜醉酒圖》拿回來。”
其實(shí),這幅畫只要她開口,老師肯定會給她的,甚至很高興給她。
她只是覺得不值得。
秦清皺眉:“那幅畫可是十位數(shù)的收藏品,你老師能同意?晚晚,咱們不能做這種不知足的事情,你老師對你挺好的,昨天還給你出氣……”
她說著,就紅了眼。
是她沒用,沒能保護(hù)好顧晚。
“媽,這事我能處理。”
顧晚安慰秦清,握住了她的手:“我聽說叔叔手里的項(xiàng)目出了一點(diǎn)問題,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清愣住:“什么項(xiàng)目?”
她怎么不知道?
顧晚頭疼。
看樣子,她是被厲寒錫算計(jì)了。
這個男人,總是這樣,從來都不把她當(dāng)回事,為了達(dá)到目的,不惜騙她。
“沒事。”
顧晚搖了搖頭。
知道她在主樓沒吃東西,秦清給她煮了一碗面,吃了東西,顧晚準(zhǔn)備去一趟酒店,昨天答應(yīng)了要給老師修復(fù)花瓶。
老師最在乎的人就是師母,不能讓老師交不了差。
酒店房間。
顧晚敲了敲門,云禮大師親自來開的門。
看到顧晚,云禮大師笑得臉上的褶子成了堆。
“晚晚,你終于來了,你師母給我下了最后通牒,要是花瓶再修復(fù)不好,我就得回家跪搓衣板了。”
他的聲音里明顯帶著幾分緊張。
誰能想到,在藝術(shù)界地位超然的云禮大師,在家里居然是個妻管嚴(yán)。
顧晚笑了起來,她把帶來的工具拎了進(jìn)去。
“老師,我就是來修復(fù)花瓶的。”
云禮大師松了一口氣:“那就好,快開始吧,辛苦你了,晚晚。”
顧晚把工具都拿了出來,在書房擺開。
云禮大師跟在她的身后,嘖嘖搖頭。
“晚晚啊,你這門手藝簡直讓人嘆為觀止,你上次修復(fù)的古董名畫已經(jīng)送去博物館了,博物館的館長都對你的手藝贊嘆不已,一直在跟我打聽你的消息。”
“哎,要不是你不愿意透露身份,外界肯定早就知道,你就是修復(fù)師w.”
他在替顧晚不值。
明明她那么優(yōu)秀,那么耀眼,又謙虛又懂事。
這么好的孩子去哪找?
但是,她的日子過得卻不盡如人意。
這也是他對顧晚格外上心的緣故。
這是他最放心不下的小徒弟。
“老師,花瓶呢?”
顧晚笑了笑,并沒有覺得有多惋惜。
她確實(shí)有一門修復(fù)古董的手藝,還是跟父親學(xué)的。
父親自殺之后,她為了不刺激母親,從來沒有當(dāng)眾提起過。
就算困難,也只是通過老師在圈內(nèi)接一些私活來賺錢,并沒有打算招搖。
“在這。”
云禮大師拿出一個看起來古樸的盒子,一打開,里面是個缺了四個角的宋代花瓶。
這花瓶還是去年師母生日的時候,老師特意拍賣回來的好東西。
師母很喜歡。
難怪她這次這么生氣。
“能修好吧?”
云禮大師緊張的問道。
“能。”
顧晚肯定的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