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寒錫沉默了會兒后,對上了顧晚堅定平靜的眼神,這下他終于明白。
其實并不是顧晚的翅膀突然就變硬了,而是顧晚從來都不是一只只會乖乖呆在籠子里的金絲雀。
她是喜歡翱翔于天際的鷹。
籠子困不住她。
喜歡也不行。
可是——
可是如果就這么放任她翱翔于天際的話,即便有慕容家和他厲寒錫在旁邊保駕護(hù)航,顧晚卻也難免,遲早都會因為突如其來的風(fēng)雨或者險峻陡峭的巖壁而受傷。
——就像這次嚴(yán)淮的事情。
即便有他跟慕容毅做好了完全的準(zhǔn)備,顧晚卻還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陷入了危險之中。
雖然最終顧晚還是得以化險為夷,但那是因為榮西顧并沒有徹底下死手,而并不是因為顧晚有逃離危險的絕對能力。
如果這種事情再來一次的話,結(jié)果會怎么樣,那就實在是難以預(yù)料了。
所以……
不行。
即便顧晚的話說的很有道理,厲寒錫也的確是有所觸動,但是他還是不能贊同顧晚的這些意見。
“等到我把真相查出來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這一切的來龍去脈,但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顧晚的期待都已經(jīng)明晃晃地寫在了臉上了,但是沒想到最后就還是換來了厲寒錫這樣堅定的答復(fù)。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她居然異想天開到覺得厲寒錫,可能會聽從她的意見和需求,會因為她而讓步。
明明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其他人能比她,更加了解厲寒錫到底是怎樣的剛愎自用不可一世了。
她怎么卻還是在幻想著。
“……”
“那你現(xiàn)在大半夜的偷偷摸摸來這里找我又到底是為了什么呢?你不來告訴我真相,似是而非地跟我說這些模棱兩可的話,難道就只是想要讓我相信你有苦衷嗎?”
厲寒錫擰眉,態(tài)度卻很堅決:“你本來就應(yīng)該相信我,因為我確實有不能告訴你的原因。”
“你不跟我說具體原因,難道就只靠我猜嗎?”
厲寒錫沉默著,似乎是在斟酌:“……”
顧晚簡直都快要被厲寒錫的霸道論給氣笑了,“更何況我憑什么要相信你?你想要我的相信那就需要給出我能相信你的理由,可是你偏偏給不出我需要的理由。”
“我……”
顧晚懶得跟他廢話了,直接趁他不注意,就快步走過去按響了鈴。
護(hù)士很快趕了過來詢問。
“這個病人走錯房間了,麻煩你把他給帶出去吧。”
厲寒錫依舊固執(zhí)地站在原地。
顧晚卻偏過了腦袋。
不再看他。
“這位病人,請問你是醫(yī)院的病人嗎?希望配合一下好嗎?不然我就可能需要請保安來核實你具體的身份信息了。”
護(hù)士雖然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很是微妙地不太對勁,但是既然顧晚都這么說了,雖然她還很疑惑,卻還是配合要顧晚決定“請”厲寒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