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是哭累了才睡著的,雖然慕容夫人知道人在極度傷心的情況下不適合立刻睡覺,但是看顧晚實在太過疲倦,也就沒有多說什么,還因為擔心有什么動靜驚擾到顧晚,而把護工也叫走了。
可誰曾想到不過是幾個小時過去,顧晚卻突然開始就發起了高燒。
慕容家現在只有慕容晟和慕容夫人。
他們緊急趕過去的時候,醫生已經在給顧晚做檢查了,慕容夫人急忙詢問情況,就被告知:“小姐剛剛早產過,內里虧損還沒有完全補救回來,先前所遭受的刺激還沒有完全撫平,應該是又遭遇了很重大的刺激,才導致身體陡然垮了撐不住了的,可是小姐現在的精神和身體狀態都不適宜用藥來治,只能用最笨拙的方法給她降溫……”
慕容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
“那還愣著干什么呢?退燒貼和濕毛巾趕快用上啊。”
“是這樣的,夫人。”
醫生短暫的猶豫后,還是選擇和明顯驚慌失措的慕容夫人來到房間外,仔細凝重地商討起來了這件事情所必須注意的事項。
“小姐現在真的不能遭遇任何的刺激了,并且這次的高燒來的蹊蹺,我推測很大可能性是因為她個人的因素,因為太過于跌宕的情緒起伏以至于她產生了自暴自棄的心理,所以可能也不會很積極地配合我們治療。”
醫生再三猶豫,還是沒忍住這般謹慎地斟酌語補充說:
“在這種前提下,我覺得可能外來的治療手段也并不能夠很快的幫小姐把這突然的高燒退下來,所以我建議趁著小姐這么脆弱的時候,先找催眠師,將她所受到的刺激的這些記憶全部抹除掉。”
慕容夫人聽到這里,當即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說什么?你要我幫她把一切都給忘掉?”
“因為目前小姐是很排斥我們的治療手段的,加之如今她又沒有任何的求生欲,都是因為她先前所遭遇的那些刺激。”
“如果不盡快將那些刺激源給屏蔽掉的話,那么這個心病就永遠解決不了。解決不了的話,不僅耽誤治療,還可能會導致小姐的病情逐步加深,后面甚至到我們無法掌控無法設想的地步。”
醫生的話堪稱是苦口婆心。
慕容夫人也突然陷入了沉思。
她只能回頭看向慕容晟。
“怎么辦?”
這么做對顧晚來說不公平,因為顧晚最討厭的就是被欺騙,而現在他們卻要做欺騙顧晚的人。
怎么辦?
可是醫生的話卻又赤裸裸地擺在這里。
似乎除此之外就并沒有其他更好的解決方案了。
偏偏在此之前,慕容毅前腳剛飛去了異國他鄉,慕容傾和慕容霆也都各自去忙了,以至于他們現在甚至連個商量的人都找不到。
“只需要屏蔽小姐的刺激源就可以了嗎。那么她醒來之后還會記得我們嗎?”
慕容晟知道慕容夫人在擔心什么,所以就去這么詢問了醫生。
醫生毫不猶豫地點頭:“催眠師能做到只催眠一些心理障礙和心理創傷的,不會影響其原本的記憶,甚至如果日后完全康復了之后,也可以借助催眠師的力量,將這些事情重新想起來。具體的話,可以得去咨詢一下催眠師,抱歉先生夫人,對此我不太清楚。”
也是,這是慕容家的家庭醫生又不是專業的催眠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