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詢問到的厲寒錫有近乎半分鐘沒有回神。
“什么?”
“你之所以留在厲家那么多年是想知道什么秘密?或者我換一種說法,厲家老爺子覺得用什么秘密可以拿捏住你?”
厲寒錫還在怔愣。
良久后。
他似乎明白了顧晚的意思。
“他找你說了些什么是嗎?”
顧晚想了想不置可否地揚眉:“你應(yīng)該可以看得出來,厲家老爺子現(xiàn)在在厲家的日子并不好過,所以他希望借我的手勸說你回到厲家去制衡厲寒承。”
厲寒錫至此終于恍然大悟。
“所以他跟你說如果你能勸說我回到厲家的話,他就會告訴你那個秘密是什么。”
“差不多吧。”顧晚慵懶地倚靠在旁邊慢條斯理地問,“他那樣信誓旦旦,我不得不將信將疑。”
“……”
厲寒錫沉默了幾分鐘。
過了會。
他再度抬眼時神色已經(jīng)平白添了幾分肅穆認真。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所以是我進去,還是你跟我去九樓?”
顧晚想了又想。
這里有監(jiān)控。
萬一改天看監(jiān)控回放的時候正好看到厲寒錫深更半夜進了她的臥室,她也不好跟暖暖解釋的。
“去九樓。”
更何況這里現(xiàn)在還有阿姨在。
隔墻有耳。
等到了九樓后,厲寒錫先去給她倒了杯溫?zé)岬呐D蹋櫷韨€人口味其實不太喜歡冷的牛奶,因為她覺得會多少有些膻味,但是每次加熱難免麻煩她也不好意思說這種小事,所以從來沒有主動提起過。
但是厲寒錫遞送過來的卻是溫牛奶。
顧晚指腹處輕輕摩挲著。
她垂眼不語。
“有些事情,其實我并不打算告知給第二個人知道,但是你在我心目中所占據(jù)的分量是不同的,所以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真相,我不介意將我的傷疤袒露給你看。”
厲寒錫眼神平靜沉穩(wěn),像是顧晚曾經(jīng)在慕容塵眼里看到過的海平面。
顧晚喉結(jié)翻涌。
“如果訴說過去的事情就要將自己的傷疤重新揭開的話,那你就不要講了。”顧晚打斷了厲寒錫的解釋,“我只對一些事情有些好奇,并不是想要探究你的傷疤和隱私。”
顧晚并不太喜歡這種方式。
即便他們再過親密的事情也已經(jīng)做過千百次了,即便他們也已經(jīng)有了女兒。
但是這種坦然自若地將結(jié)痂的傷口重新撕開展現(xiàn)給對方看的事情,卻遠遠比床上翻云覆雨的魚水之歡來的更為親密。
那是身體的坦誠相對。
但現(xiàn)在這樣的事情卻是靈魂層次的耳鬢廝磨。
厲寒錫應(yīng)該不喜歡。
應(yīng)該很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