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剛稍稍黯淡,那邊快步走來了幾個人,“是厲寒錫先生和安安小姐吧?”
厲寒錫揚眉——因為他看到這幾個人之中還有慕容毅。
安安不認識慕容毅。
但他認識。
只是慕容毅假裝是醫生助手,厲寒錫也就沒有拆穿配合地點頭承認。
“請跟我來。”
來到療養院一處檢查室。
“先最基礎地做一個血液常規檢查吧,我讓護士過來。”
“嗯。”
而安排給厲寒錫的護士嘛——厲寒錫不在意,但漫不經心地抬眼,卻就對上了顧晚那雙標志性的,美艷精致又黑如曜石的眼睛。
他微不可察地瞳孔地震。
看著顧晚有模有樣地拿出全套的裝備,就要給自己扎針取血了,厲寒錫硬著頭皮攔住她的動作,壓低聲音:“你會嗎?”
顧晚笑容溫和:“還行吧。”
而那邊安安已經扎針取血完畢,她委屈地抽了抽鼻子湊到厲寒錫旁邊,“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厲寒錫拼命往后縮,而安安卻就一心地往他身上靠,最后厲寒錫都快把自己窩成煮熟的大蝦了,安安不高興地撇嘴:“干嘛那么躲我?”
厲寒錫:“……”
猜呢。
他如果不躲的話,等下這針還能往好處扎嗎?
“正在做檢查,不要動手動腳。”
“動手動腳又怎么了?你是我的男朋友,我被針扎痛了,找你尋求一下安慰都不行嗎?平常你不給我情緒價值就算了,現在我這么難過痛苦,你難道也不愿意給我一丁點的情緒價值嗎?”
厲寒錫伸手揉了揉額頭。
他很頭痛。
最后還是慕容毅看不下去,微笑著起來打圓場:“安安小姐既然抽血抽完了,那我們就先去做其他的檢查吧,這樣檢查早點全部做完,也可以早早地歇著了。”
安安委屈地撇嘴。
她看向厲寒錫。
看了很久卻也沒得到一點回應。
也就恨恨咬牙跟著慕容毅先去做其他的檢查了。
安安離開后,顧晚才溫柔地笑著準備重新給厲寒錫扎針,厲寒錫嚇得急忙攔住了顧晚的針。
“你……寶貝你真的會扎針嗎?我隱約記得你似乎是個藝術家,應該不太懂得靈活尋找血管和扎針需要的力道吧?”
“人不可貌相。”顧晚笑容溫柔:“更何況我這針還沒扎下去呢,你至于這么躲我?”
厲寒錫:“……”
這話聽著怎么感覺好奇怪。
又好耳熟。
嘶。
他最終還是視死如歸般地咬牙亮出了胳膊,由著顧晚去操作了,顧晚拿著尖銳長針在厲寒錫面前晃悠了好幾次,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白后,終于確定——
“原來你怕針。”
顧晚輕嘖。
“之前你但凡不是病的不是特別嚴重,就都不去醫院,我本來覺得你可能是覺得去醫院檢查治療浪費時間,現在看來,是因為你怕針。”
這點還是顧晚意外發現的。
厲寒錫意識不太清醒的時候,護士給他手背扎針,他就下意識瑟縮著想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