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很擅長用這種糊弄方法,小時候她有些怯懦去幼兒園晚會時上臺表演節(jié)目,秦清就會不厭其煩地跟她講:
“不要害怕,你就當(dāng)臺下坐著的人都是大白菜。”
顧晚明白了。
結(jié)果上臺的時候因?yàn)橄胂蟮揭蝗河謺苡謺Φ拇蟀撞耍灾劣谒滩蛔⌒α藞觯贿^之后倒是也慢慢地培養(yǎng)了自信心,就算再多人盯著她,她也能面色如常不卑不亢地表示自己的觀點(diǎn)和想法。
后來就算有人戳著她的脊梁骨罵她罵顧銘的時候,她也能強(qiáng)撐鎮(zhèn)定地抱著自己,心底安慰自己:
是大白菜在罵人,我才不跟大白菜計(jì)較這些。
如果不能不想面對一些事情,那就想辦法盡量地轉(zhuǎn)移開自己的注意力。
這是她的小技巧。
現(xiàn)在,她把自己引以為傲的小技巧告訴了厲寒錫。
厲寒錫眼眸里的光似乎微有觸動,就像很久之前他好像就聽顧晚這么形容過——塵封的記憶突然就想要沖破禁錮它的堤壩,進(jìn)而泛濫成災(zāi)。
厲寒錫急忙閉上眼睛緩了緩。
不能想。
最起碼,不能在這里發(fā)病。
“你,你之前是不是跟我說過類似這種的話?”
“好像說過。”顧晚想了想,眼睛突然亮起來跟他解釋說,“之前你跟我說你不想回厲家,不想跟厲家那些人虛與委蛇,我就跟你說不要發(fā)脾氣不要不耐煩,實(shí)在不行的話,你就當(dāng)那些來挑釁來找事的家伙都是大白菜——畢竟人何至于要去生大白菜的氣呢?”
是了。
厲寒錫就覺得大白菜熟悉。
他定睛定定地看著顧晚的眼睛,直把顧晚都看得有些心厲發(fā)毛,疑惑也茫然地問他怎么了。
厲寒錫回過神很輕地?fù)u了搖頭。
“你試著想一下,想一下現(xiàn)在你不想看到的東西是大白菜——比如李特助,你看他。”
莫名其妙就被揪扯過來的李特助一臉茫然地指了指自己。
“我?”
顧晚看向厲寒錫:“你閉上眼,試著想象一下。”
厲寒錫配合地閉眼。
三秒鐘后。
睜開。
他似乎真的陷入了自己的想象中,眼前站著的人也不再是他樣樣精通的得力助手,而真的是一顆新鮮碧綠的大白菜。
這種感覺很奇妙。
厲寒錫就轉(zhuǎn)頭再去看別墅外面站著的保鏢——
也是大白菜。
他深陷在自己的假想中,感覺自己好像看這世界上的什么東西都是大白菜了,而就在他感覺出來幾分趣味的時候突然被顧晚拉了拉衣服。
“怎么樣,你看我這顆大白菜是不是要水靈點(diǎn)?”
“……”
厲寒錫將眼神停留在顧晚身上。
他看到的不是大白菜。
是一支紅玫瑰。
……
慕容夫人已經(jīng)和慕容塵在別墅里等著了,等到保鏢進(jìn)來稟告的時候她才起身迎接,結(jié)果就看到顧晚牽著厲寒錫的胳膊進(jìn)來了。
“媽媽!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