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寒錫臉色沉沉,一直端著紅酒杯站在一側(cè),滿臉縱容著林語盈將今晚的宴會變成她的主場。
此時聞,眸光冷冷淡淡落在顧晚身上。
顧晚如今雖然跟著母親嫁到厲家,可她吃穿用度卻從沒靠過母親,一直都是自己養(yǎng)活自己。
更別提跟千金大小姐林語盈比。
那就更不可能拿出如此昂貴的名畫來,肯定很寒酸!
眾人都等著看她如何出丑!
顧晚一身白色長裙,美的像一副山水畫。
聞,她只是將視線從云禮大師的畫上移開。
其實(shí)剛剛她一度不想再把自己的禮物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拿出來。
可看著林語盈的眼睛。
不知為何總覺得林語盈是在針對她。
那莫名的敵意,靠第六感讓她無比清晰。
她更知道厲寒錫也在看她,不想退縮,不想讓母親再為她難堪,只為了爭一口氣。
她漆黑清澈的眸子坦坦蕩蕩,“我也有一幅畫,想要送給爺爺!”
有嘲笑聲傳來。
“你能拿出什么好畫?!別告訴我們是你小學(xué)畫的簡筆畫!”
“說實(shí)話,你這樣是不是有點(diǎn)寒酸?!”
顧晚只是笑笑,便讓母親在厲家最信任的蘭姐拿著禮物上臺。
那幅畫擺上臺的那一刻。
所有人都愣住了!
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過了幾秒,有人忍不住了。
“我不太懂畫,這一副,不也是《春夜醉酒圖》嗎?”
“是的!一樣但也不一樣,顧晚的這副畫,甚至比林語盈的更勝一籌,你從運(yùn)筆和色彩,還有整幅畫的構(gòu)圖就可以看出來,還有你看到?jīng)]?顧晚這個上面還有云禮大師的愛人林慧女士的書法題詞!”
“我的天!林慧!那也是書法界的大宗師啊!”
“我聽說云禮大師的《春夜醉酒圖》啊,其實(shí)有很多草圖,但是最終版只有一幅,聽說當(dāng)時云禮畫草圖的時候,心情浮躁,這草圖是有瑕疵的!最終版可是云禮畫了好多遍草圖才完成的云禮最得意的成名作!
“那就是說其實(shí)顧晚這幅才是最終那版成名作?”
“可是顧晚她不過就是個不受寵的厲家外小姐,當(dāng)年顧家家道中落,她親爹自殺,不但沒給她留下遺產(chǎn),反而還留下許多債務(wù)。她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這副畫哪來的?”
“不會是假的吧?!”
厲老爺子聽了這話,當(dāng)即震怒,“顧晚!你給我解釋解釋?!為什么要弄一副假畫來?!你以為我好糊弄?”
“真是丟人現(xiàn)眼!”
他甚至開始連續(xù)秦清,“怎么教育的女兒,這么沒規(guī)矩!”
顧晚最擔(dān)心的就是母親。
怕母親在厲家會被人看輕,怕母親在厲家過的不好,如今終于看明白了,厲老爺子從一開始就瞧不起她們娘倆。
她犯了錯,母親就會被連累。
這一次,她勇敢的站在母親面前,眸光靜靜看向老爺子,“厲爺爺,您懂畫嗎?不仔細(xì)看看就說是假的?”
她挺直脊背,仰著纖長的天鵝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