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的心跳都有一瞬間的停滯。
這么近的距離,她甚至能清楚地聞到厲寒錫身上的冷木香,和兩年前她記憶里的味道一模一樣。
這個人昨晚還摟抱著她進入情欲浪潮最深處。
翻云覆雨,共赴巫山。
……
顧晚臉瞬間紅成了番茄,她咬牙切齒的急忙推開了厲寒錫,兇巴巴地瞪他:“你知不知道要跟不認識的異性保持安全距離!”
“距離?”厲寒錫譏諷地勾起唇角,“在你眼里多遠的距離才叫安全?一米,三米,五米,還是像昨晚那樣的負距離?”
顧晚:“……”
想罵人。
這個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可以冷漠平靜面不改色地跟她說這些黃色廢料?
一定是這兩年沒少說。
想到這里顧晚的臉色瞬間黑下來,她甚至整個人都跟著猛然彈跳發射,腦袋重重磕碰到他的下巴,厲寒錫被撞得措手不及,吃痛后退幾步才堪堪站穩,抬頭時的表情都是難以置信的。
“你……”
“嘴上積德,不然下次我撞的就不是你的嘴巴,而是你下面二兩肉。”
厲寒錫被噎了一下,“我……”
“再說了,昨晚只不過是你不情我不愿陰差陽錯的一場誤會而已,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當是睡不著隨便找個人解決了自己的生理需求的一夜情吧,沒必要因此就沾沾自喜覺得誰能掌控誰誰能栓住誰吧?別這么幼稚好不好?”
顧晚叉著腰,理直氣壯。
甚至表情看起來好像是還在嫌厲寒錫大題小做。
厲寒錫怒極反笑——一夜情,她怎么能把這種事情說的這么云淡風輕無足輕重?
“看你對這件事情的態度,你好像并不覺得這是很嚴重的一件事情。”
“為什么要覺得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這嚴重嗎?”顧晚滿眼茫然和無辜,“本來就是誤會,難道因為一夜情就要負責求婚不成?拜托,你有女朋友,我有未婚夫的……”
“我沒有。”厲寒錫突然不悅皺眉冷聲打斷了顧晚的話。
顧晚愣了愣,沒有什么?
她停頓了幾秒才明白厲寒錫所說的沒有是什么,但很快卻又不甚在意地扯扯嘴角,“你沒有女朋友,但我有未婚夫的,我不可能因為這個誤會就踹了我的未婚夫跟你在一起——更何況我跟你萍水相逢,又沒有感情。”
“怎么會是萍水相逢?”厲寒錫突然像是難以忍受似的再度逼近,但這次他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離,但眼神的侵略性和壓迫感卻更加濃烈,他聲音冷沉:“我是你的三哥,晚晚。”
顧晚心底當即狠狠一咯噔。
三哥。
好熟悉又好陌生的稱呼。
兩年前她跟厲寒錫告別的時候,好像最后那句輕飄飄帶著嘆息的話就是“三哥”。
提及往事,顧晚心底突然涌現出無盡的哀傷和煩悶,原本滔滔不絕的嘴巴也跟著無力地閉上了。
厲寒錫靜靜地盯著她,數息后才狀若無意地解釋說:“如果不是醒來后我就吩咐助理調查你,我恐怕還不清楚我二嬸在嫁給我二叔之前,竟然還跟她的前夫生下了你。如果按照輩分這么算來的話——你的確該稱呼我一句三哥。”
顧晚短暫地怔愣住了。
這話……
他。
他好像并沒有想起來。
只是他的警惕機敏性作祟,所以在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和人一夜情了后,當即就去找人將她調查了個底朝天。
不是因為刺激了他的記憶。
他沒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