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寒錫好像腦袋里就只有一根筋,無論是誰都不能忤逆他分毫,他對她也始終都是這股頤指氣使的語氣,即便她已經不再欠他什么了,他也還是要把她當成他的附庸!
顧晚這類似于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的發怒,倒是打了個厲寒錫措手不及。
他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艱難地試圖跟她解釋:“我沒有那個意思,但是華國目前真的很危險,你還懷著孕,沒必要卷進其中。”
厲寒錫的冷硬態度有所緩和,顧晚也就改了剛才的冷漠執拗,她的聲音也跟著變得柔和下來。
“我不能不來,我不來就會日思夜想著這件事,以至于寢食難安,更何況——”
顧晚聲音低到了微不可聞。
“更何況,我也是真的想我媽媽了。”
厲寒錫聽到顧晚這么說,倒是沉默了好久都沒有再說話,兩個人之間,安靜到甚至都只能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
好半晌。
還是厲寒錫強忍著眉心的脹痛,啞聲說:“你想念媽媽了想要回來看看,可以,但是等看完了后就要立刻回去。嚴淮背后有勢力袒護著他,甚至那人的真實目的我探查了半個多月都還沒有探查清楚,你少卷進其中,對你和對你媽媽都要好。”
聽到厲寒錫這么說,顧晚突然有些緊張,嚴淮背后還有人?
那豈不是說——
“嚴淮當初之所以謀害我爸,是別人指使的?”
“嗯。”
顧晚的眼睛瞬間就跟著紅了:“是誰?你跟我說到底是誰?”
厲寒錫卻并沒有直說,只模糊地轉移了話題說:“我目前得到的線索還沒辦法連上,所以我也不知道幕后的操盤手到底是誰,但是可能確定的是,你父親的死很有可能是別人精心謀劃的結果。”
顧晚開始認真地回想起顧銘出事前的事情,顧銘有什么異常嗎?好像沒有。
他只是那段時間很高興。
說加入了一個神秘的投資會,等到成功后,就算顧晚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能直接給摘下來送給她。
投資會。
顧晚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我爸出事前似乎在忙著投資,那場投資幾乎套牢了他的全部身家,后來僅剩的錢還被他買了一枚古錢幣,以至于公司資金鏈徹底斷裂。”
“古錢幣?”
然后顧晚就把古錢幣的事也全部告訴給了厲寒錫。
“古錢幣的收藏者也不知道我爸當年為什么要購買它,只知道我爸給了錢但卻并沒有等到古錢幣,就已經跳樓自殺了。”
厲寒錫應了聲:“我接下來會著重調查這方面。”
“嗯。”
“但是你——”
顧晚打斷了厲寒錫的話,“我想見見我媽媽。”
厲寒錫擰眉。
“你媽媽被厲寒勛照顧的很好,她沒有危險。但是如果你進去厲家,你回國的事情就肯定會被嚴淮知道,到時候……”
顧晚卻直接打斷了厲寒錫的話,異常平靜坦然地說:“到時候就用我來引嚴淮出來。”
“……”
“顧晚。”
厲寒錫的聲音冷的好像是從冰窖里傳出來似的。
透著森森的威脅冷意。
“再說這種話,我就把你綁到只有我知道的地下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