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
別墅要比蘇卿的別墅大,且頗為清幽,時不時轉角回廊處還有幾盆蘭花。
來到客廳,傭人給厲寒錫和顧晚倒了茶后就上樓稟告了,顧晚留意到這別墅雖然在郊區,但裝潢和擺設卻明擺著非富即貴。
如果袁紹山是破產自殺而亡的話,那么按理來說陳存善不可能還住得起這么低調奢華的別墅。
并且——
厲寒錫留意到了顧晚的眼神,低聲詢問她怎么了。
“這別墅應該不便宜,還有這上面擺放的裝飾品也都是真品,花瓶或者臺燈都是古董,動輒幾百萬肯定是值得的。”
厲寒錫若有所思,“陳存善自己也身價不菲。”
哦。
原來是女強人。
“厲先生。”二樓很快傳來一道溫和女聲,隨即保養良好的三十歲出頭模樣的女人穿著家居服下樓來,她微微頜首,“這位是——”
顧晚剛想自我介紹,厲寒錫就先一步解釋說:“是我的夫人。”
顧晚:“……”
顧晚面無表情:“你好,我叫顧晚。”
“厲夫人……”陳存善沉默了會兒,又笑起來,“顧小姐。”
顧晚就也跟著笑了笑。
幾人都落了座,陳存善也就主動開門見山了,“我知道厲先生登門拜訪的目的,但我想我應該已經在電話中跟厲先生說的很清楚明白了,我先生之前無論做過什么事,我都不知情,也沒曾涉足過問過。更何況那種事情也都過去了四年,其中的細節我更是記不清楚了。”
“我知道,所以我這番登門拜訪也并不是想勉強您。”厲寒錫對陳存善的態度還是蠻尊重的,“只是我現在的調查確實陷入了困境,或許您一句漫不經心的話,就能輕松將我的疑惑解開。”
陳存善但笑不語,眼眸輕輕掠過顧晚,留意到她面前的是一杯溫水而并非熱茶,有些疑惑:“顧晚小姐是不喜歡喝茶嗎?”
“不是,您的茶很香,是我懷孕了,醫生建議我少喝茶。”
懷孕。
陳存善眼眸微不可見地輕顫了下,隨即又像是回過神似的,扯了扯嘴角。
“原來是這樣。”
顧晚敏銳地察覺到,陳存善在聽到她說這話時候,話語里有稍縱即逝的落寞黯然情緒。
顧晚又突然想起來陳存善的資料記載——
袁紹山跳樓自殺之時,彼時的陳存善懷孕八個月,因為受到刺激太大而早產,孩子沒能救回來,她也跟著差點就命喪黃泉。
可能是因為顧晚懷孕的事,讓陳存善又想起來了這些往事吧。
“好吧。”最終陳存善還是又軟化了態度,“厲先生有什么疑惑,都盡可問吧。”
“我翻看過許多關于袁紹山先生的資料,他穩重自持,在金融圈堪稱投資從未失手過,怎么就會栽那么大個跟頭?”
陳存善面不改色道:“正是因為從未失手過,所以才會自負自大。”
“您覺得,袁紹山是怎樣的人?”
像是被難倒了,陳存善竟然都跟著沉默了會兒。
好半晌。
她瞇著眼睛回想了很久才輕聲,像是嘆息一般地說:“他是一個好人。”
厲寒錫微微皺眉,連帶著顧晚也覺得這么個評價實在是有些模糊朦朧了。
“只可惜,好人不長命,好人也會有好心做壞事的時候。”
厲寒錫瞇起眼睛。
是嗎?
“所有的事,都是因為那個人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