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寒錫得到準確的病歷后,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甚至就連李特助也變得沉默和欲又止。
“也就是說這兩年的時間里,她甚至連男女有別和最基礎的禮義廉恥都沒學會,只知道說話吃飯喝水和走路跑步唄?”
“……”厲寒錫揉了揉脹痛的眉心,“對,她就甚至連自己到了生理期后該如何做都不明白。”
還是保姆發現的,匆忙又小心地跟她講解了一堆。
厲寒錫在第一次聽保姆說這事的時候,眉頭都跟著瘋狂地跳動抽搐了。
這都不懂?
……
可偏偏沒話說。
因為根據醫院給出的解釋來說,安安并不是在演戲,而是真的不懂。
一周前,把顧晚安然無恙的從地下室里救出后,厲寒錫就在回去的途中遭遇了車禍,車禍并不嚴重,但是卻意外撞到了彼時精神狀態不佳的安安。
于是厲寒錫只能將安安送到醫院。
不過厲寒錫也安排了助理守在醫院病房外,就等著安安醒來后跟她第一時間就洽談賠償事宜,結果沒想到等安安醒來之后卻一切都不記得了。
厲寒錫頭疼,又因為在顧晚的病房外等了一晚上,從而發起了燒而頭疼欲裂的緣故,想著要不要把安安送到警局或者福利院里去,可是安安卻在他要離開的時候,清清楚楚地對著他喊出了“榮爺”這個稱呼。
厲寒錫站定了。
對。
他就是在那棟荒僻的別墅周圍才發生的那起車禍。
如果就是那個榮西顧將顧晚放在那棟別墅里的話,那安安很有可能也是榮西顧手下的受害者之一,雖然僥幸逃離,但卻誤打誤撞地失了記憶。
那——
現在嚴淮已經徹底死了,或許這個安安就是唯一一個可以讓厲寒錫繼續順藤摸瓜查下去的線索了。
所以只能留下。
但是厲寒錫也確實沒想到,他只是留一個安安在身邊順藤摸瓜,居然會讓顧晚誤會了還掀起如此多的緋聞跟熱搜。
厲寒錫揉了揉脹痛的眉心。
有些犯愁。
雖然他對厲寒勛的話并不以為意,但是這話卻還是給他敲響了警鐘,他也在反復地反思,自己到底要不要盡快地跟顧晚解釋清楚其中的利益關系?
要嗎?
可是現在他還沒有順藤摸瓜地查找到榮西顧的行蹤和下落,如果就擅自跟顧晚說了這些的話,依靠顧晚對顧銘的在意程度,顧晚鐵定不會好好地回去養胎,而是會將自己置身于危險中,非要親力親為查到兇手來還顧銘個清白才行。
但是如果真的這樣的話,無異于就是把顧晚也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不好。
不行。
嚴淮的這件事情已經讓厲寒錫心有余悸提心吊膽了,如果在一起來一出榮西顧的話……
不行的。
可是明天過完,顧晚就要回去了,如果在此之前厲寒錫還不準備跟她解釋清楚其中的種種和利益關系的話,她真的會誤會他。
……
夜色漸漸地重了下來。
厲寒錫停了車。
他來到了醫院,停車抽了好幾根煙后到底還是在外面散了味道后抬腳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