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輕嘖,剛想質問季宴為什么不好好躺著休息,回頭就看到季宴被包扎好了傷口,臉上除卻眼睛和嘴巴的位置,幾乎都被纏滿了繃帶和紗布。
這副模樣有點子好笑。
顧晚忍了又忍。
但剛勉強忍住卻又想安安如果也是磕碰到腦袋傷到了后腦勺的話,那是不是剛才的安安也是這種模樣?
想到厲寒錫剛才應該就是滿走廊地抓這樣包扎的安安,顧晚的情緒這下是徹底不禮貌的忍不住了。
“噗嗤——”
季宴懵懂茫然地看她,但看她笑得近乎于前仰后翻也就縱容著她繼續(xù)笑而不掙扎了,在顧晚笑得肚子疼終于停下后,他才不好意思地問:
“我現(xiàn)在這樣,很丑嗎?”
“啊不是的……不好意思?!比思叶歼@樣了她竟然還笑,顧晚歉疚地站起來解釋說,“我是剛剛思維發(fā)散了想起來一些其他的事情才笑的,不是笑你。呃——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我沒事,只是有些惡心。”
“因為你腦袋磕碰傷的厲害些,有輕微腦震蕩?!鳖櫷硎祜厣锨皬娪驳貙⒓狙缤苹胤块g讓他躺著休息,“你對自己的身體未免也太不上心了點,怎么傷的這么嚴重不去醫(yī)院而來我這里?”
季宴全程都在盯著顧晚,看著她去關門,看著她洗手后絮絮叨叨卻溫柔耐心地給他削蘋果皮。
這樣的莫名安寧清靜。
季宴緊繃著的心神終于得了短暫的放松,他神色倦怠地倚靠在旁邊,眼神溫柔繾綣:“實在想念,一分一秒都不想等?!?
顧晚喟嘆。
“可惜君心向明月,明月照溝渠?!彼瞄L時間沒做過削蘋果皮的工作了,有些生疏,但好在蘋果果肉還算完整,她將其遞送給季宴,認真地說:“我們真的可以做朋友的,畢竟這世間有很多感情都要比愛情更加珍貴?!?
“……”
季宴垂頭啃了口蘋果。
脆生生的。
清涼爽口卻又好像不甜不酸。
無味。
他沉默地將蘋果一口口啃完,才溫和地問道:“朋友,是什么?”
呃。
顧晚覺得疑惑和茫然,但還是耐心地用自己的視角和理解跟他做了詳細解釋,“朋友就是感情很好有共同語,經(jīng)常交流,相處起來很舒服,除情人或親屬之外彼此有交情的人。志同道合,雙方平等??梢栽趯Ψ叫枰臅r候給予幫助的人。也可以理解成雨中的傘,指路的燈?!?
季宴像是聽懂了,他點點頭又問:“意思也就是說,如果我現(xiàn)在并不是季家的繼承人,只是一個普普通通開律所艱難混飯吃的律師,你會選擇跟我做朋友的是嗎?”
顧晚點頭:“這是當然。更何況我們剛開始認識的時候,你也不是季家的繼承人啊?!?
聞,季宴的眼睛深處似乎有什么情緒翻涌,明亮非常。
“那我這樣冒昧來找你,會給你造成什么困擾嗎?”
“不會,我歡迎你的到來?!?
反正她最近本來也閑著沒事。
“但是你這樣不在意身體是不對的……”
季宴卻沒耐心聽顧晚接下來的囑咐和絮叨,他難得有些著急地追問說:“如果我將事業(yè)中心挪到c國來的話,你會歡迎我嗎?”
顧晚一怔,后知后覺地瞇眼。
季宴如果還好端端地呆在季家的話,絕對不可能將事業(yè)中心發(fā)展到這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