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

既然厲家老爺子先主動提及，那就別怪顧晚再緊抓著這件事情不放了。

“好婚事？老爺子您口中的所謂的好婚事，該不會指的是四年前破產清算聲名狼藉的林家吧？如果真的是林家的話，您現在應該感覺慶幸才對啊，否則憑借您這種權衡利弊成癮的脾性——到時候厲家不幫林家還欠款是不對，選擇和林家就此分據也是錯誤，您左右為難，騎虎難下。”

“所以您應該慶幸的呀，慶幸三哥拒了這門婚事，慶幸厲家避過了這一難題。說起來有三哥在，才是厲家祖墳都冒了青煙的好事，否則要是真的按照您的想法結了婚，那厲家說不準早就沒了吧？”

厲家老爺子臉瞬間就黑了。

他想說顧晚的不是。

反倒被顧晚主動提及了林家。

林家。

林語盈。

那確實是哽在他喉嚨處的一根魚刺。

經年累月無法將其取出來或者咽下去的緣故，以至于魚刺已經在他的嗓子眼里發臭了，他每次呼吸、每次吞咽都能想起來那根魚刺，想起來一向嚴格聽從他的命令和安排厲寒錫到底是怎樣突然跟他硬碰硬，怎樣跟他徹底離心的——

但是魚刺是林家，導致于魚刺被卡在他喉嚨眼里的，卻并不是林家。

而是顧晚。

想到這點后，厲家老爺子看向顧晚的眼神都帶了鋒芒的敵意，他看顧晚是怎么看怎么覺得不舒坦。

但——

厲家老爺子還只能強忍著情緒，努力裝出一副和藹慈祥的假象出來：“我身為過來人這么說也是想著為你好，畢竟過去犯的錯也無法追回，但是還未發生的事情還有轉圜之機。畢竟你能進慕容家也不容易。”

“我知道你是個懂得感恩的好孩子，心中也一直都記得你是從我厲家出去，是借了我厲家的東風才得以去到c國留學進修的，一定也是想著報答厲家的，對吧。”

顧晚微不可察地揚眉。

哦吼？

這話聽得有些奇怪了。

本以為厲家老爺子叫她過來是想著看她和安安互扯頭花，但是聽著這話里的意思卻怎么聽著好像，厲家老爺子是有什么事情有求于她呢？

只是——

厲家現在仍然如日中天。

應該不至于有什么東西需要求的到顧晚這里。

顧晚笑了笑沒說什么，而厲寒承卻舉杯輕笑說：“是啊，畢竟我們所有人都是因為希望厲家能夠變得更好在努力的。既然都是一家人，那就不必說兩家話——”

顧晚微不可察地揚眉。

嗯？

之前她記得厲寒承是最溫和最懂隱忍的脾性，也最懂得規矩，平常厲家老爺子開口的時候，他都是淡淡地像是局外人似的杵在旁邊一句話也不提的，而現在他竟然敢直接插話厲家老爺子也就算了，還搶先在厲家老爺子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就說了舉杯——

而偏偏，在厲寒承說完這句話后，這些人卻沒有什么驚詫或者不安的表情。

厲寒勛微微皺眉，眼神里略帶不滿，也沒覺得怎樣更沒有出制止。

厲寒錫則依舊是神色冷淡平靜，慵懶散漫的，根本懶得多分一個眼神。

顧晚就又看向厲家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