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顧晚并沒有被那樣的疑惑困擾太長時間。
她很快就懶洋洋地笑——
不過那些跟她都沒關系。
她已經決定忘記先前種種,開心快樂地奔赴她的新生活啦。
……
直到現在,在過了將近五年的時間,她才終于兜兜轉轉,意外地從記憶不全的厲寒錫這里,聽到了她四年多以前突然冒出來的疑惑的答案。
原來厲寒錫曾經不聲不響地為她做過那么多事,為她舍棄過那樣至關重要的事情。
……
“既然那件事情的真相對你來講那么重要,為什么當時你又要離開厲家?”顧晚喉嚨艱澀,“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離開了厲家,就意味著二十多年的隱忍都全部付之東流,可是你為什么……”
“我也不記得我當時為什么要離開厲家了。”厲寒錫垂眼認真思索,但越想就越是頭疼,為了避免再度發病,他只能奮力咬破逼迫自己趕快從異常情緒里抽身而出,他認真又茫然地說,“我真不記得了,但想來,應該是當時有著更重要的事情刻不容緩地等著我去做。”
厲寒錫是真的想不明白。
但他又想了想:
“更何況就算離開了厲家,對我來講也沒有什么特別大的損失,畢竟如果想要調查那些事情,雖然說起來在厲家確實可能更為方便一些,但是在除卻厲家之外的其他地方卻也并不至于無跡可查的。”
顧晚伸手捂住了眼睛。
更重要的事情。
就是去追對他避之不及的她。
至于厲寒錫接下來這類似于圓場一樣的話,顧晚并沒有什么感想。畢竟如果厲寒錫真的這么覺得的話,他肯定早就會離開厲家了,又怎么可能等到顧晚離開后他才跟著離開?
“我……”顧晚開口后卻突然間猶豫了,她有太多話都想說,但一時間卻又覺得喉嚨發哽。
“你。”
好在最終顧晚還是匆忙收拾好了情緒,在厲寒錫疑惑地看過來的時候轉移了話題,“所以現在機會擺在眼前,如果你愿意回到厲家去制衡厲寒承的話,厲家老爺子說他愿意告訴你,你夢寐以求的那個問題的答案。”
“如果他真的知道那個問題的答案,或者真的愿意告訴我那個問題的答案的話,就不至于去找你做其中說客而不直接來找我了。”厲寒錫嗤之以鼻,輕嘖著補充:
“他這么做,無非有兩個目的——一就是我順應他心意回到厲家壓制住厲寒承還他清靜和大權后,他則輕飄飄地反悔說從來沒有答應過說這種事,這一切都是你在中間撒謊,從中離間你我。二就是他也捉摸不透我的態度還能不能被他拿捏掌控,所以想借此事試探。”
顧晚一怔瞬間又覺得脊背發冷。
“這……”
“這?”
顧晚根本沒想到還有這兩重,她只覺得厲家老爺子這是在斷腕求生。
畢竟厲寒承現在很明顯已經掌控了厲家大權,厲家老爺子不得意,所以想回擊反抗將東西重新搶回來也是有可能的。
至于所謂的借刀殺人——不僅借了厲寒錫的手幫他重攬大權,還能再翻過來說自己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更沒有應允過,以此來離間顧晚和厲寒錫。
這種事情,倒確實是厲家老爺子能做得出來的。
顧晚咬牙。
都已經這把年紀了,怎么竟然還是這樣的不消停。
“那我這就回絕了他。”
“他既然都已經把橄欖枝拋過來了,為什么不接住?”厲寒錫卻扯了扯嘴角,“他就算不知道當年那件事情的隱情,卻也絕對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往事。如果真的能敲開他的嘴,或許我也能盡快地查清真相。”
顧晚明白了,顧晚也有些擔心:“可是你這幾年沒在厲家,厲寒承在恩威并施下已經獨攬大權,你突然回去的話,厲家的人能服你嗎?”
厲寒錫屈指輕叩著桌面,抬眼時眼底滿是志得意滿的神色。
“我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