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朋友。
她在提醒季宴等下千萬不要再說出什么不好收場的話。
“朋友……”季宴垂眼苦笑了聲,很快卻又勉強控制住了情緒,“這么長時間以來了,你還是只把我當成普通朋友。”
顧晚想了想:“嚴格來說并不是普通朋友,而是對彼此都很重要的好朋友,我想,你應該也同樣是這么看待我的吧。”
“……”
季宴眸色晦暗深深,像是有千萬語想要宣泄,但最終卻也只是用輕飄飄的一聲笑,將情緒落了地。
“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往上爬,是因為我覺得如果我爬到一定位置后,或許我就也能擁有和厲寒錫或者慕容家的人共同爭奪你真心的機會。可是我緊追不舍,你卻總是不急不忙。我往前逼緊,你就退避三舍。”
顧晚低頭輕輕地摸了摸鼻尖。
確實。
她以為季宴應該會放棄的。
但卻沒想到,他好像比她想象中的要倔犟執拗很多。
某些時候甚至跟厲寒錫有些像——都是認準了一件事就死咬著不放,不撞南墻不回頭就算了,甚至撞了南墻以至于頭破血流后都還要怪自己腦袋不夠硬而并非是南墻不好。
“即便是你再三的拒絕過我的心意,我到現在卻還是不能真真正正的放下你,還是想要癡人說夢地問你一句——你真的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嗎?你真的從來都沒有對我有過一絲一毫的心動嗎?”
顧晚也只能嘆息。
她說:“抱歉。”
千萬語勸說的話最后卻都變成了這一句而已。
季宴失笑出聲,既覺得果然如此也深覺悵然,“你有什么好抱歉的,你只是不肯接受我的心意而已,但你又沒有糟踐它。是我自己霧里看花,是我自己在癡心妄想。”
顧晚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人生中,除了愛情,還有很多的情感都比愛情要更加神圣,你不應該只拘泥于這一種。”
季宴笑:“可是只這一種情感,就已經讓我栽倒在其中這么多年都無法走出來了。”
“我的意思是……”顧晚有些卡殼,“你應該跳出現在的局限去看世界,雖然世界上并沒有兩枚一模一樣的雪花,但是想要在從不下雪的地方人工降雪來尋求一場落雪,卻也并不是完全做不到的。”
季宴似懂非懂地皺起眉:“你的意思是雖然我沒辦法和你在一起,但是我卻能退而求其次地,找到一個跟你很像的人,和她走到最后是嗎?”
“我的意思是雖然你覺得在我身邊能感受到的清靜是獨一無二的,但是或許等你去過更大的世界,認識過更多的人,就可能會發現,你在其他人身上,也能感受到像在我身上感受到的清靜那樣同樣難得可貴,也能夠讓你安心的東西——”
顧晚揚眉輕笑說:
“比如,真誠,美好,溫柔。”
“她們都是非常美好的詞匯,也都具有療愈效果。”
“你肯定會喜歡。”
“但前提是,你得走出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