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大概十幾分鐘，暖暖被秦清哄著去吃飯了，顧晚才依依不舍地跟暖暖掛了電話，隨即，她看向空蕩蕩冷冷清清的房車，無聲地吐了一口氣。

哎——

怎么辦呢，有點想女兒了。

雖然之前她神色平靜篤定地表示，孩子不會成為她往上攀登的絆腳石，但現在她卻不得不承認，走在這條路上，她總忍不住想頻頻地回頭看。

“哎——”

顧晚重重地吐了一口氣，還沒醞釀好情緒呢，就聽旁邊幽幽的聲感慨：“哎什么？畢竟如果小姐想念小小姐，還能隨時隨地視頻電話語音聊天。”

嗯？

顧晚疑惑地回眸，就對上了艾文復雜的眼神。

怎么會突然說這種話——艾文這是在指責她無病呻吟嗎？

唔。

“抱歉。”

想來可能確實有點矯情，畢竟顧晚之前自己看過了行程安排的薪酬，這幾天的采訪和綜藝下來，她能拿到六位數的報酬，相當于普通人一年甚至好幾年辛辛苦苦工作的薪酬，并且別人可能經年累月見不到家里人。而她，卻只是跟女兒兩三天沒見而已——

顧晚還是想要為自己稍稍辯解：“我很少和我的女兒分開，所以有些舍不得。”

之前就算工作室工作再繁忙，她每天也都會回家去跟暖暖聊天或者哄暖暖睡覺，每天固定的親子親昵接觸是不會少的。

現在沒有了。

顧晚就總會難免覺得缺點什么。

艾文的表情卻很奇怪，不像是在指責或者有所微詞反而像是悵然若失似的。

“平常只有小姐照顧小小姐嗎？”艾文這么問，“孩子的父親是全程缺席嗎？”

“呃。”顧晚訕訕地笑，“孩子的父親，在一開始并不知道有孩子的存在……”

艾文好像有點明白了：“小姐是帶球跑？”

“……”顧晚訕訕地擠出來一點笑，“不算是帶球跑，我是在跟孩子父親分開了之后才發現自己懷孕的，想著既然和孩子有這種緣分就沒有要割舍下她的道理，就這么留下來了。她也確實……除卻某些時候很調皮之外，很是乖巧懂事。加上我的家里人都很疼愛她，所以她并不是個缺愛的孩子，我也算是對她的虧欠能稍微彌補些。”

“……”

聽到顧晚的解釋后，艾文卻好像長久地陷在什么故事里似的，她沉默了很久很久。

“艾文姐，你怎么了？艾——”

“……沒事。”艾文勉強回神，她強顏歡笑，“小姐真的很疼愛小小姐。”

顧晚笑了笑：“是啊。”

暖暖值得。

只是吧——看艾文的表情卻很顯然似乎帶著幾分哀傷和黯然，顧晚忍不住話多地問了一句：

“艾文姐曾經結過婚嗎？”

艾文姐快四十歲了。

應該結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