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此事時,我立即找了少奶奶,從她那兒得知,是她自愿的,并不是有人逼迫。老爺也請放心,我并未對她多嚴厲,恐嚇壞了她。她到底是個孩子,我問得輕描淡寫。”
蔣理承倒抽一口冷氣,再維持不住半刻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單手解開兩顆軍裝領口的扣子,好像才能讓呼吸順暢一些。
開始有幾分語無倫次:“她……她為著什么?”
聽著老爺支支吾吾,柴姣仿佛終于下定了某種決心,不再自欺欺人。
之前說什么探不清老爺的態度,皆因他城府極深,都是假的。
他的呼之欲出都寫在臉上,且在她這個枕邊知心人面前,從未想過有所隱瞞,包括這一次。
柴姣將所有眼淚都咽了回去,禁不住去想,當初老爺迎自己進門時,四姨太是否也這般通情達理,為老爺分憂。
至于女人的得失與情緒,都得自己消化,怎可將自己、置于男人之上?
“老爺,我想是少奶奶喜歡你,才出此下策。不然,以她的性子,若是她不愿意,哪怕將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會眨一下眼。”柴姣又開始曲意逢迎,于她而,討好一個人,仿佛成了刻在骨子里的基因。
“老爺您看,此事當如何處置?要不找個出國讀書的由頭,將她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出帥府,過兩年,說不定她長大些,心性定了。出去看看更多風景,也能少了對您的執念。”
柴姣這個軍師,不輸他的副官。甚至在處理內宅事務時,比他的下屬還要游刃有余。
但這個答案,蔣理承顯然是不滿意的:“你放心,沒人能撼動你的位置。”
他在撒謊。
他知道自己在騙人,柴姣也知道他在隨口應承。
這話,昔日不知是不是跟四姨太、三姨太都說過。
但沒有女人敢拆他的臺,甚至柴姣依舊很感激。他明明可以實話實說,她也不敢放肆,可還是愿意施舍一些憐憫般的哄騙。
她在三尺紅臺磨礪出來的演技高超,自然得配合著會心一笑,盡顯嬌羞。
“也請老爺放心,這事到我這里就終止,再不會有多一個人知道。至于老爺怎樣決斷,妾身都愿做馬前卒,永遠替老爺分憂。”
方才那句讓小丫頭遠離的話不討喜,及時換了措辭:“也請老爺憐惜少奶奶少不更事。老爺龍章鳳姿,漫說是她,即便換了其他女人,也很難管住自己不去傾慕。”
蔣理承被哄得舒服了一些,眉頭略舒:“如此說來,還是我的錯了?這么多年的照看與扶養,我可是一直只拿她當晚輩和自己的孩子。早知如此,不該由著外面那些女人,沾我的身。以至于現在被小丫頭擺了一道。”
“大帥寵幸那些狐媚子,是她們的福分。”柴姣不知大帥對這個兒婦有幾分眷戀,只知他沒準備忍痛割愛,哪怕明知紙包不住火。
又建獻策道:“小丫頭如今已是驚弓之鳥,以大帥之見,是我出面勸說,讓她以后乖順,還是大帥親自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