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小姐回來了,除了當(dāng)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兢兢業(yè)業(yè),還有對待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那份疼惜與喜愛。
“我自己家,我想回就回,總算不用寄人籬下了。出嫁女,就是沒有姑奶奶舒坦。只是可惜了,這次過來匆忙,沒有給你們帶家鄉(xiāng)的禮物。不過噓寒問暖,不如賞筆金銀。”方幼萍摸了摸口袋,沒有出門帶銀子的習(xí)慣。
因她隨行的總會有許多跟班,什么東西,還需要小姐親自付錢?
“沒事兒,回頭我讓爹匯幾筆錢過來。不給我,我就變賣祖宅。賣一套四合院,就夠用了。”
“哎,小姐萬萬不可,不能當(dāng)不肖子孫啊。”老嬤嬤聽罷,慌忙拉住了她,因知她無法無天慣了。
從前不是表面功夫,便是雷厲風(fēng)行的性子,說到做到。
“若是因著給我們賞賜,而去變賣家產(chǎn),讓老奴心底怎能安寧呢?”
“又不是專門為了你們,我也要讀書和生活的,我又吃不了苦。”方幼萍可沒那道德準(zhǔn)繩要求自己,她的人生信條是為難別人,不是跟自己過不去。
“我不花,留給我那些弟弟花,還是省下了,幫我爹再娶幾個(gè)姨太太?同父異母的弟弟,有什么值得我省吃儉用,為他們節(jié)儉度日的?”
方幼萍可不是什么道德術(shù)士,更不愿意自己犧牲付出,換別人歲月靜好。誰愿意負(fù)重前行,誰負(fù)重前行,反正她要逍遙快活、縱情享樂。
“也是,可能那些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的敗家子,也是這么想的吧。自己不花,就被兄弟姐妹花了。那還不如自己花。”仆婦不好繼續(xù)勸,只嘆息了一聲:
“還是窮人家的孩子更團(tuán)結(jié),老大總是為這個(gè)家默默付出,老二被忽略也毫無怨,老幺也得學(xué)著自己照顧自己,把吃食讓給需要干力氣活的男人。”
“那是他們愚昧且無法選擇,被洗了腦,自然看上去心甘情愿,然后度過像豬玀的一生。要我說,窮人還管不好自己褲襠的,繁殖癌憑什么讓無辜的孩子承擔(dān)后果。該跑就得跑,任何人都沒義務(wù)讓自己吃苦受罪。”方幼萍說罷,才回頭看向被自己拋下的衛(wèi)兵們:
“你們還不走?等著在方家討一份齋飯嗎?也別說求我憐憫,我憐憫你,誰憐憫我?我從未得到過這個(gè)世界的憐惜,自然也不能對別人溫柔以待。”
幾句話便將衛(wèi)兵的后路都堵死了,原本還想軟磨硬泡,請方小姐自己去跟大帥說。
這般看來,只能自己硬著頭皮上了:“好,小的會去跟大帥回話。只是還請小姐被問起時(shí),秉公回答。切莫篡改事實(shí),說我等沒服侍好你。雖我等不算盡善盡美,可也是專注熨帖的。”
方幼萍不覺著大帥這般蠢,難不成還會以為,自己是因?yàn)樾l(wèi)兵沒讓自己舒心,才不去國外做手術(shù)的嗎?
“我沒辦法答應(yīng)你們,我從不許諾于人。且我不要求、你們也沒法保證,去大帥那兒公正的訴說。回頭,你們在我父親面前,為了自保,將我說得不堪入目,我還得替你們兜底嗎?”
衛(wèi)兵們面面相覷,因被小姐猜中了心事。
他們的確是這般想的,小姐是大帥和方家的眼珠子,就算她將天捅了個(gè)窟窿,也會被包庇和縱容。
他們這些底層螻蟻卻不同,稍有差池,就會被碾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