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理承出了門,副官放下公函,立即追了出來。
軍醫也不敢繼續深勸,只先上了軍車,坐在副駕駛座的位置。等著大帥和副官坐在后座兒,路上若遇見大帥心臟不舒服,亦或有什么突發狀況,他在身邊,好能第一時間醫治。
只副官跟在身后,勸說道:“大帥,咱們坐軍車出行吧。更深露重,恐過了寒氣。”
“小姑娘都不怕寒氣,我軍旅出身的男人,怕寒氣?”蔣理承不是什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白面書生,連衣裳也未換,便邁過了門檻。
他不是耳根子軟的人,從來不會被人左右,哪怕是他身邊的人。
副官一句話不敢多說,只跟在身后,好在大帥只不坐車,并沒阻止衛兵相隨。
副官也不敢帶太多衛兵,恐他見了心煩。與他有半步之遙,靜默無聲地跟隨。
見大帥未給嚴厲辭,又開始得寸進尺,朝著身后的軍車揮了揮手,示意司機一路跟隨。
免了在大帥困頓疲乏時,還得走路。能有個代步工具歇歇腳。
蔣理承走了一路,才將將開口:“她本意不就是懲罰我?那我折磨給她看,只要她能把這口氣順了。”
“大帥,要不屬下派衛兵分頭去找呢?”副官還是沒能放下對他身體健康的擔憂,尤其他今日中午沒吃藥,晚上也沒用。
整日不休不眠,三餐不定,只怕這會兒體力不支,又開始眩暈頭痛。
“您是不是先坐車上,不然若是您病倒了,找到了方小姐,她心情不好,誰能去哄得動呢?”
他們這些做下屬的,倒是愿意給姑奶奶當狗。只怕笨嘴拙舌的,非但哄不好,還讓這祖宗更氣惱了。那不是適得其反?
對于下屬心有余而力不足,蔣理承是不會去理解的。在他眼里,沒本事和動機不純,一樣該死,且不配出現在他面前。
才想開口責罵,可想到自己這般用心、又是人中龍鳳,也不能次次都搞定小丫頭。更別說這些不如自己的人了。
“若是小丫頭那么好哄,便也不是我的萍萍了。若是我哄不好,卻能被你們之間的隨便誰哄好了,我倒是覺著驚奇。”
他沒拒絕軍車,只怕小丫頭待會兒流浪在哪兒太累了,可以坐車回來。不必等著衛兵回去取車。
“不必了,我自己慢慢找吧,正好也出來吹吹風。且既是她想讓我長個記性,我就多忍受身體不適一刻,讓她出出氣。”
蔣理承真心覺著,這些都是他該得的。
小丫頭為他中彈時,比他現在整日受低燒困擾,應該難捱的多。
那份苦和疼她都忍了,他還有什么不能受的。他不是什么尊貴的金枝玉葉大少爺,他是開疆拓土的奠基人。
“只是大帥,若是方小姐遇見什么危險,咱們早點找到她,也能保護她。”副官知道勸不動大帥,便決定曲線救國,拿他軟肋做說辭。
“且現在這么晚了,方小姐一個人在外面的時辰越多,不就多了一份危險嗎?”
“若是衛兵讓她一個人出門,那么府上這些人,即便我再心軟,也不會繼續留著了。”蔣理承態度堅決,也沒刻意揣測她可能會去哪兒,只如同行軍拉練一般,扮作急行軍。
副官正著急著,這個點了,鋪子都關了,她還能往哪兒鉆呢。
試探性開了口:“大帥,要不派個衛兵回去問問,說不定方小姐現在已經回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