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萍,我什么都能依你,但我需要知道,你巴巴想跑回北平,這期間有沒有一點原因,是為了那個男學生。”
那一刻,方幼萍陡然感受到了毛骨悚然,她早該知道,柴姣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她不輕易出手,但一出手,就必定定乾坤。
她雖被趕了出去,但卻在蔣理承的心底,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方幼萍很想脫口而出一句“你懷疑我”,但這樣的質疑沒辦法擲地有聲,甚至站不住腳。因她也是這般懷疑蔣理承的。
只落下一句:“難道我為你做的,都不足以證明,還需要靠嘴說嗎?”
“萍萍,別對我這樣驕傲。若論行動,我比你做的更多。假使頻繁去北平低頭挽留,不算我的誠意。那么還需要我做什么,只要你說出來,哪怕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給你摘下來。”蔣理承等了半晌,沒等到她更多要求。
不必跟她重復自己的權勢,也沒請求她直,因自己無法做她肚子里的蛔蟲。
小姑娘不想說,他愿意低頭費心猜。沒以牙還牙,甚至以德報怨,主動告訴她,如何討自己歡心。
“他送你的信,是你主動給我,還是我直接燒了。”
方幼萍咬著下唇,試圖讓他清醒:“你能不能不要像封建父權那樣霸道,這是我的自由,尊重我一下。”
“萍萍,我不明白你想要的自由是什么,是像你們那些人里的文化人一樣,家中有包辦婚姻的妻子,把童養媳的肚子搞大了,就離家出走,跟女學生糾纏不清。那我絕對不會允許。”蔣理承才跟她說了一句硬話,就立即軟了下來。
“若是你想丟掉家中我這個黃臉夫,出去跟男學生糾纏不清,我絕對不允許。”
方幼萍一時語塞,想說自己沒有。可過兩天跟劉議澤出去解救婦女和兒童,卻是怎么也說不出口。
蔣理承不給她考慮的機會,已是吩咐了下去:“去把那笛子拿過來。”
嬤嬤知道方小姐在帥爺心底的位置,不敢惹方小姐不悅,可老爺的命令,立即去執行,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基因。
幾個嬤嬤來不及考慮那么多,已是將笛子翻了出來,交到老爺手中。
方幼萍思想里接受的那點新文化蠢蠢欲動,女人是奴隸和附屬品的念頭丟掉后,作為獨立人格,只覺他十分不尊重自己。
欲將笛子奪回來,怎奈蔣理承肩寬腿長,將笛子舉過頭頂,方幼萍用柔荑撐著他胸口,踮起腳,伸出手,也沒夠到。
“你怎么這么霸道?”
蔣理承寵她歸寵她,卻并不放縱她。他的霸道,也從來不只是嘴上說說,下一刻,將笛子交給嬤嬤,吩咐道:“拿出去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