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萍遲疑了片刻,猶豫地看著張沐琪,幾番欲又止,更不能理解他這般灑脫。不防微杜漸,若這個女人去賣弄口舌,當如何是好?
劉議澤卻朝著她,小幅度微微搖了搖頭,一切盡在不中,仿佛在說‘就算你想未雨綢繆,狠不下心來殺人滅口,她鐵了心興風作浪,很難堵住她的口,不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方幼萍福至心靈,與他心有靈犀,仿佛那一刻突然就明白了。
點了點頭,道:“是啊。再給她臉面,不過徒增她拿捏我的籌碼。”
她如何會給她作踐?給她機會,拿捏自己,會讓方幼萍午夜夢回時,想起來還抽自己一巴掌。
“什么!你?你先別走,你就不怕我告訴大帥!”張沐琪見兩個人根本沒拿自己當回事,還在跟方幼萍旁若無人地拉拉扯扯,震驚之外,愈發惱火:
“你們兩個人非但不害怕,還敢更加囂張,真是聞所未聞。你們真的不怕死嗎?”
還是說,大帥真寵這丫頭到這種程度,到了能縱容她的地步,能夠允許她一女共事二夫。
想到這里,嫉妒的火焰,幾乎要將她吞沒。
“我剛剛有問過你,需要我怎樣做,你才能不搬弄口舌。但你回答了嗎?你沒有。你在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精力和耐心。若是你想要什么好處,那么你是施舍方,就更該討好我們。我會視你開價多少,來決定是否跟你做這個交易。若你純粹只是威脅,不論我們如何,你都要與人為敵,不想與人為善。那么,請君自便。”劉議澤不卑不亢道。
方幼萍抬頭,穩穩地看了一眼這個男人。從前雖與他對視過無數次,但從沒有像此刻這般,覺得他高大巍峨挺拔。
有別樣的情愫,在她心底涌動、竄來竄去,這異樣的感覺,讓她陌生。她努力眨巴了兩下眼睛,驅散了這些念頭。不讓它們攪擾自己心神。
前路是灘涂,而她吃不了苦。即便不是,也太荒謬了。她更習慣跟他做戰友。
“那當然要看你們表現了,只要你們拿出誠意來……”張沐琪支吾了半晌,其實也沒想好自己到底要什么。她沒有需要的,更不知道自己缺什么。
“你這是這世上最蠢的那一類人,壞事沒做幾件,仇都結下了。我等了你半天,你都沒放出半個屁,你沒機會了,因為我沒耐心了。”方幼萍不知是不是劉議澤給自己的勇氣,突然沒方才那么慌了。
恐懼的不是未知的劫難,而是恐懼本身。
東窗事發后,她清清白白,最糟糕的結果,無非是叔父聽信讒,不相信自己。
還不至于將她置于死地,無非是終身囚禁,亦或又一頓鞭子。只是劉議澤,估計難逃罪責,想到這里,還是讓她有幾分擔憂。
“我還以為你會有什么高談闊論,若想折煞我的自尊,可以讓我從你的褲襠下鉆過去,滿足你的惡趣味。若想要實際利益,可以讓我叔父面前,幫你說好話,讓你復寵。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好處沒抓到,還擔了惡名,白拉了仇恨。”
雖然即便她說出個想要的利益,方幼萍也未必會滿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