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等家丑,蔣理承自然不愿意讓其他人也聽見、知曉,哪怕幾乎不能隱瞞,這事便眾人皆知了。不過好在,他手中還有權勢,不管多少人知道,也無人敢將這層窗戶紙捅破。
“殺人不過頭點地,你能給他一口吃的,我都無比感激。難不成還要求你,傾盡資源,扶著他青云直上嗎?”方幼萍聽著叔父這般退讓的話語,能讓他退讓到這種程度、差點將她弄哭了,一顆心似針扎般難受。
隨后主動握著他擱置在桌上的手,鄭重其事地搖了搖頭:“叔父,我沒有。我也不是刻意為你守貞,只是我沒辦法喜歡上別人。即便主動,我也只是對你一個人主動而已。并不是誰都能來沾邊。而且每個人調節壓力的方式不一樣,將軍每打下來一座城池,就有小妾大著肚子回來。歡愛,能沖散疆場的血腥氣。”
但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有理想有事業。且溫飽思淫欲,她從前一直逃難,沒心情回歸動物本能,在繁殖季便想著繁衍。而后,對于自己不喜歡的人,更沒這方面多余的心思。
“叔父,男人跟女人不一樣。女人只會跟她喜歡的人顛鸞倒鳳,但男人不一樣,只要興致來了,哪怕是他根本不認識的,他也能拉過來、解決當務之急。不然怎么會那么多男人,流連勾欄瓦舍,還為花魁一擲千金。分明,在此之前,他跟那妓女都不認識。”
這話,在蔣理承那兒,是站不住腳的。
明明聽到他想要的答案了,還有由著貪心作祟、不知滿足,不肯借坡下驢:“好,那就去軍醫院檢查。我選擇相信你,而不是你給我的臺階,打了這個孩子、我們倆重歸于好。”
“叔父,我沒有試探你,也從來沒有以退為進。既是我提出來了,你肯答應,我自然求之不得。”但方幼萍還是多想了一層,萬一污蔑她的人、有能力買通軍醫院,豈不是讓她罪加一等?
而她自己去找郎中,叔父會不會覺著,她提前跟那郎中串通好了?
只能鋌而走險,試一試:“但是叔父,我要求多查幾家醫院,不只是北疆的,北平的也去看看,甚至出國,洋人醫院也可以查查。我若是真做過被判您的事,肯定想藏著掖著,哪怕資格紙包不住火,也得盡可能包。不可能這樣大張旗鼓地,主動想到處去體檢,恨不能弄得滿城皆知。”
只是蔣理承不知道,這是她給他的偏愛,且從未給過別人。
倘若不是蔣理承,她的夫婿或者男友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她都不會為這種無稽之談陷入自證。會讓對方能滾多遠、滾多遠。
“而且,我沒有退縮、沒有惱怒、沒有委屈,一直情緒穩定,精神正常。沒有跟你大吵大鬧,質問你為什么不信任你。沒有一走了之,去北平,亦或回香江。被你晾了這么久,都在自己慢慢消化情緒。那作為獎勵也好,交換也好,叔父是不是也該告訴我答案了。到底是誰,告訴你,我有了身孕,而且懷的還是劉議澤的孩子。是張沐琪嗎?還是王錚瑤?亦或是毛盈利。”
蔣理承對她仍舊有懷疑,并未那么信任,見她無限接近正確答案。不想打草驚蛇,免得以后還有用到張沐琪的地方,便只隨意說了個名字:
“老二,就是浚業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