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現在年輕氣盛,可能覺著,一個小丫頭片子,哪里值得你哄。而且她都不哄你,你憑啥哄她。女人本來就應該以夫為綱、三從四德,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敬舸滿眼擔憂,伸出手、想撫摸著她的小兒子,又因母子倆多年不怎么聯絡、而感情生分,到底沒伸出手去。
只又繼續說道:“其實哄一個人,是世上最廉價的成本。我知道我兒不是好戰分子,若是能不戰而屈人之兵,永遠不會豁出去底下將士的性命。那么沒得哄政敵可以,哄給你生兒育女的妻子就不行。”
動動嘴皮子,是這世上最廉價的東西,可很多男人都不愿意干。
不需要付出時間、精力、耐心、金錢,只要動動嘴皮子,就能讓一個女人死心塌地、付出年華,為他安穩內宅,為他開枝散葉。
“至于你喜歡其他人,納妾就是。不需要讓一個女人十全十美,因為那本來也是不現實的。只要找十個女人,分別取其優點,享受她們各自的好。這樣你能舒坦,她們能輕松,家宅能安寧。”
奈何蔣浚業太年輕了,他實在聽不進去這些,只對娘親說:
“娘,我有自己喜歡的人了。其實我就糾結了很久,對她到底是真心喜歡,還是內心的欲望。可是我發現,我對她不只是情竇初開、青春懵懂,對于性事的憧憬,會拿她當對照。還有她受傷時,我會生氣,她難過時,我會心疼。她傷心時,我會想為她赴湯蹈火、牽馬墜蹬。”
“這個人是誰,我認識嗎?”敬舸警惕起來,因著她才勸過兒子納妾,他不說納妾,只訴說喜歡。
要么他很愛這個女人,不舍得讓她做妾;要么這個女人的家世背景,不可能給人做妾。
“當初不是父親逼你,必須娶方家女的吧?若是你有喜歡的人,為何不跟蔣理承說,讓他幫你提親。哪怕,他真忙到連兒子的終身大事都不管的程度,我瞧著你跟小媽的關系不錯,你也可以請她幫你提親。”
“這個女人,我連親吻她鞋尖都不配。就算他丈夫死了,還有無數好男兒排著隊,等著娶她。而她,絕不會給人做妾,甚至正妻,都不稀罕做。”
敬舸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這個女人莫非是洋人,這么不經馴服。但聽兒子這語氣,是對她陷得很深。
直到想起他今日,是帶了誰來探望自己,瞬間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兒子走到今日這個位置,但靠性情中人,是活不下去的。那便是早早成了老家賊,無利不起早。
那么他肯把人帶過來,這個人必定非同尋常。
“我起初還以為,你請得動方小姐,跟她相處的像朋友一樣,這是好事。可是仔細想想,她從前跟蔣頤圖好的能穿同一條褲子,也沒蔣頤圖一起、去看望毛盈利。怎么會愿意,跟著你來看我?”
只是敬舸現在還分不清,方幼萍是什么態度,欲拒還迎,還是裝聾作啞。
知不知道兒子對她的感情,若是知道,是忐忑著被迫承受,還是順勢利用他、成為自己的裙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