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萍知曉他慣會口無遮攔,不想放在心上。可他在這種時候,說這樣的不著邊際的話,很可能被人當(dāng)成酒后吐真。
還是重新撂下臉子:“你若是這樣,我今夜就離開帥府,讓你永遠(yuǎn)找不見我。”
“好好好,小媽,我錯了。”蔣浚業(yè)在意她,便可以隨時讓她拿捏自己。
如若不是因為看重,他從來不是那等憐香惜玉之人。
別說繼母,就是親娘、親爹的話,在他這里,也可以盡數(shù)當(dāng)成耳旁風(fēng)。
努力將話拉了回來:“不過我的意思,不是小媽勾引我,讓我不遠(yuǎn)與她圓房。而是小媽拐帶的你這個妹妹,滿腦子都是進(jìn)步思想,根本沒有相夫教子的念頭,只想跟我談公平。”
從這個角度看,小媽算不算另一種挑撥離間呢。
“小媽是不是騙婚的,讓小妹打著溫柔賢淑的幌子,先嫁入豪門,回頭發(fā)現(xiàn)是個母夜叉。我現(xiàn)在想退婚,也遲了。”
“女人是可以調(diào)教的,說調(diào)教不準(zhǔn)確,換之就是你很愛她,她會因為你給的足夠安全感和安心的感覺,而變成你想要的溫柔小意的樣子。”方幼萍說完,才覺著自己像個江湖術(shù)士,說著連自己都不信的誑語。
為了不耽誤小妹后半生的幸福,立即努力又將話拉了回來:
“不過你也不要總想著改變別人,遇見事情,也得多反思自己。比如,你作為丈夫的義務(wù)盡到了沒有,若是沒有,她憑什么對你善解人意?假如你做到了,是不是做的不夠多,有沒有符合她心里預(yù)期。”
方幼萍還想給他洗腦,讓他多寵著自己妹妹,多去包容和遷就她。給他希望,讓他覺得只要他足夠努力,多付出,就會有美滿的姻緣。
“我把她供起來得了唄?以后別人家供奉菩薩、保家仙,我家就供活人,供我婆娘。好不好?這樣能讓小媽高興嗎?只要是小媽覺得好的事,我都愿意去做。”蔣浚業(yè)說完,下一步,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
“那你跟我父親是這樣嗎?他對你好的時候,你就愿意溫柔體貼了,他沒寵你時,你就傷心失意,覺得以后封心絕愛,再不對他笑了,給他冷臉洗內(nèi)褲。”
方幼萍看他那副看熱鬧不嫌事大,欠嗖嗖的模樣,便氣不打一處來。
她在他眼里,就是這種給男人當(dāng)狗,被男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
尤其看他那副似笑非笑的眼眸,便知他在逗自己,立即沒好氣兒道:
“我是為你好,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這才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真等你妻離子散那天,你就后悔沒聽我今日的箴了。”
“小媽是真為我好,還是為你妹妹好,我還能不知道嗎?你為你妹妹好,我干嘛還要對你聽計從呢?而且小媽若是真為我好,不妨給我納兩個妾,不然我逮著你妹妹一個人薅,單是生孩子,她就受不了。尤其我這個人欲念深重,萬一哪天她死在我床上,那別說妻離子散了,連孩子都不會有。”蔣浚業(yè)嘴上有理有據(jù),其實就是滿嘴跑火車。
不過他還是收斂了,不然他還想說‘若是小媽真為他好,不妨屈尊降貴,讓他染指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