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里,沈歲柔一直安靜的縮成一團,沒有去摟宋沉衍的脖子,只是輕輕靠著他,睜著眼不說話。
她實在安靜過了頭,宋沉衍看了她好幾次,想要說話轉移她的注意力,走到飯店門口時,忽然看到之前約好談生意的合作人,恰好坐進了一輛銀色邁巴赫。
站在車旁的男人已至中年,仍然面容英朗,正是宋家四爺,宋柏寒。
像是感應到視線,宋柏寒轉頭看向宋沉衍,見他懷里抱著個女人,若有深意地笑了笑。
宋沉衍倒是沒有任何反應,依舊神色淡淡的注視著他,然后低頭拉過西裝蓋上沈歲柔的臉,護著她,轉身坐進了庫里南。
“老板,那是四爺。”助理提醒道。
“嗯。”宋沉衍沒什么情緒,把沈歲柔抱在腿上,落了點窗縫透氣,“不用管,先去醫院。”
沈歲柔很累了,她只想休息,聽到要去醫院,皺著眉說:“我不去,我想回家。”
宋沉衍難得沒跟她講道理,隨了她的意,淡道:“嗯,那就回家。”
這個答復,讓沈歲柔安下心。
夜晚的路燈從玻璃落進來,她潮濕的頭發顏色荼蘼艷麗。
宋沉衍把她往懷里帶了帶,她沒動,只睜著眼睛,望著窗外,眼底的破碎感若隱若現,像極了一朵被雨水打落的枯萎玫瑰。
回到香山別墅,宋沉衍給她撥開滑落的發絲,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他把沈歲柔抱下車,想起什么,回頭對助理道:“你去聯系一下她的經紀人,就說她沒事,人我帶走了。”
助理點頭,看了眼老板懷里熟睡的人,調轉車頭離開的時,還是嘆了口氣。
進了別墅,宋沉衍騰出一只手,打開了客廳的燈。
忽然亮起的光線刺到了沈歲柔的眼,不過她沒醒,只是皺了下眉,忽然抬手圈住宋沉衍的脖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埋在他懷里繼續睡。
這個動作很突然,許久沒有被她這樣抱過,宋沉衍整個人一頓,垂眸靜靜看著她。
沈歲柔卻未察覺任何,只覺得身上的外套很溫暖,氣味也好聞,讓她整個人都很放松。
懷里的人,并沒有蘇醒的意思,宋沉衍一時失笑。
也是,若是清醒的,她怎么會主動抱他。
這會兒沈歲柔身上的酒氣很濃,宋沉衍把她放到沙發上,倒了杯溫水,給她喂了兩顆解酒藥。
然后上了二樓,從洗漱間里找出她之前放在這兒的卸妝油,重新回到樓下,幫她一點一點卸了妝。
那酒里大概有藥,沈歲柔放松精神之后,睡得很沉。
宋沉衍拆了她手上的黑色領帶,拿來醫藥箱,仔仔細細給她清理傷口,檢查過傷痕不深,才是撒上止血消炎的藥粉,用透氣的紗布包起來。
客廳里十分安靜,夜晚的穿堂風不經意吹過,沈歲柔覺得涼,不覺蜷縮起身子。
她身上的魚尾裙被扯破了裙擺,胸前的緞面也被拽出了破洞,里面的黑色蕾絲胸衣若隱若現,呼吸時,飽滿的胸脯隨之微微起伏。
很少有女人的皮膚,像她這樣嫩白瑩潤,整個人宛若從牛奶里撈出來,連腿都光潔無暇。
她烏黑的發染成了玫瑰色,漫麗,明媚,是他沒見過的模樣。
宋沉衍的目光在她身上慢慢描繪,然后停留片刻,移開視線時,眸色明顯有些晦暗。
他喉結輕輕滑動,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松開幾顆襯衫領口的扣子。
想了想,她這樣子沒法去房間睡覺,于是抱著沈歲柔去了浴室,打算給她洗個澡,換身衣服再說。
溫熱的水汽蒸騰而上,宋沉衍把沈歲柔放進浴缸的時候,她稍微清醒了一點,勉強睜了下眼睛。
“這是哪里?”她頭痛的厲害,視線虛無,有點分不清狀況。
“家里。”宋沉衍答得隨意,在手心擠了點沐浴露,往她身上抹。
“我家嗎?”她茫然的問。
宋沉衍看了看她,淡淡“嗯”了一聲。
聽到有水流的聲音,沈歲柔緩過神來,察覺到哪里不對勁,下意識雙手護胸,皺眉看向宋沉衍,“你在干嘛……怎么脫我衣服?”
明明睡著的時候那么乖,現在醒來,忽然翻臉不認人。
宋沉衍看著她迷迷糊糊,又臭著臉的樣子,倒是神色未變,把襯衣袖口一點點卷到彎臂,淡淡地說:“身上什么味道,聞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