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嗣放下筆,好整以暇的看著殷嵐。
“哦!我都做了哪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不顧危險去和龔璇那樣的亡命之徒硬杠,你有沒有想過,你出事了,我們怎么辦?楚家怎么辦?”
殷嵐和其他老總不一樣。
她不但是楚承嗣的老同學,還有‘初念’的情分在。
說話也沒那么多顧忌。
“你之前把我們一網打盡,全部收購后,我們要在你的庇護下生活,你死了,別人輕易就能捏死我們,你只為你的私欲,不管不顧……”
殷嵐說到這里,居然是哭了起來。
楚承嗣只是冷漠的看著她哭,沒有半點憐香惜玉。
等殷嵐止住哭聲,他才不緊不慢道:“我若是楚玉都護不住,那我還要這個楚家繼承人干什么?”
殷嵐被懟的回答不上來。
她很想說,楚玉什么都不是。
區區一個仆人,用得著他千金之子去冒險?
可是楚玉的離家出走,證明她在楚承嗣心里,不是什么都不是。
她還想說,她比楚玉尊貴幾百倍。
楚承嗣為什么就不能看看她。
這話不能說,說了,就是自取恥辱。
殷嵐已經被楚承嗣無情的拒絕過很多次了。
楚承嗣繼續道:“在你眼中,站在巔峰,就是為了忍氣吞聲,挨打不還手,那么我要這個權利干什么?”
楚承嗣對殷嵐其實還是不錯的,至少,他還愿意坐下來,和她說這么多話。
要是換一個人,早被他丟出公司了。
“殷嵐,我的追求是我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想干什么就不想干什么,目前,我只能算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還不能做到不想干什么就不干什么,所以要往高處走,你理解不了,隨時可以退出。”
這番話,是楚承嗣以朋友的身份說的。
殷嵐要是還聽不明白,那也白混了這么多年。
她情緒立馬收住了,她想,這就是她和楚承嗣的區別。
她做事情畏首畏尾,而楚承嗣一向都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力排眾議也要干。
只有這樣的一往無前,才能站在權力的巔峰,才能不想干什么就不想干什么。
這是每一個強者的追求。
殷嵐立馬明白了自己和楚承嗣的差距,難怪,她不是他對手。
“我收回我剛剛說的話,就這件事情,咱們就事論事,你自己說,我是不是比楚玉更加適合?”
“是。”楚承嗣點頭,“你也去。”
他是一個好老板,好領導,不是一意孤行聽不進去下屬的意見的人。
恰恰相反,楚承嗣是一個善于反思的人。
哪里做的不好,他會思考很久,并且改正。
一個強者,并不是以自我為中心的我行我素。
而是知錯改錯,不認錯。
殷嵐爭取到自己想要的,也沒有留下的借口。
轉頭看了站在一旁,從頭到尾都像個空氣的楚玉。
心里其實對她還是有點佩服的。
剛剛她和楚承嗣發生了激烈的爭論,話題還是圍繞楚玉。
楚玉一個字都沒說,事不關己,冷靜地像個旁觀者。
這一點,一般人都做不到。
殷嵐再看看楚承嗣,仿佛完全沒在意剛剛的事情。
她突然意識到,不是楚承嗣突然想起他們之間多年的情誼,才愿意和她說這么多。
而是楚玉站在這里,她就是一根定海神針。
專門定住楚承嗣的神針。
只有楚玉在,楚承嗣的情緒才會這么穩定。
殷嵐心酸又嫉妒,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