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時遷的語氣很復雜，似是懷念，又似是悵然。

顧朝慕心里頓時升起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厲時遷和戰藍都不是一個年齡段的人，而且戰藍死的時候，厲時遷還是個不到十歲的孩子，他們之間能有什么故交？

“她是你的什么故人？”顧朝慕忍不住問。

厲時遷笑了，“朝朝，你是想了解我的過去嗎？”

顧朝慕當然不是想了解他，她只想知道他跟戰藍的關系，他特意安排自己回a市，讓自己遇到戰云驍，是不是也跟這有關系。

當然她最擔心的，還是厲時遷會對戰云驍不利。

雖然厲時遷說過他給她的任務目標不是戰云驍，但就夜盟和暗云勢如水火的關系，厲時遷對付戰云驍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不過厲時遷既然沒有正面回答，就表示他不打算告訴她，繼續追問也沒用。

“你現在在a市？”顧朝慕問。

厲時遷：“你要來見我嗎？”

這話等于變相承認了他現在的確在a市。

a市是暗云的地盤，厲時遷的身份來這里是一件很冒險的事，要是被戰云驍知道了，肯定派人追殺。

可他還是冒險來了，那就說明他一定有所目的。

雖然知道可能問不出什么，顧朝慕還是問了：“你來a市想干什么？”

厲時遷：“你是自己想知道，還是擔心戰云驍才問的？”

“答案你心里不是最清楚？”顧朝慕聲音譏誚。

要不是因為崽崽的病，要不是擔心戰云驍的安危，她這輩子都不想跟厲時遷有任何聯系。

厲時遷嘆了口氣，語氣無奈：“朝朝，你可是真是會傷我的心，難道在你心里，我就沒有一點好的地方嗎？”

“從你逼我殺人開始，我就告訴過你，我這輩子都只會恨你。”顧朝慕冷冷道。

他無情的將她推進深淵，看她在地獄里掙扎求生，將她訓練成一個滿身血腥的殺人機器。

然后再伸手給她一點恩惠，就想要她感恩戴德？

她還沒那么賤。

厲時遷沉默了一會兒，才輕笑了聲，帶點縱容的道：“也好，那就這樣恨著吧。”

至少愛和恨這兩種濃烈的感情，他占了其中一樣，也算不錯了，不是嗎？

問不出他的意圖，顧朝慕也不想再跟他多說這些沒意義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