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就沒想過,策反一個軍官,做你的裙下臣,以后讓他護著你?”柴姣笑意盈盈道。
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方幼萍當然不是什么敢死隊,也不是舍生取義的民族英雄,只是一個比普通人多點運氣和意志力的小姑娘。
“我若是真有那個能力,我更想用在你身上,而不是在他身上下功夫。我連你這個舊相識都無法說動,又有什么信心去勸得動他?”
若是換了從前和平時,方幼萍自是看她一眼都多余,但這時候,兩害相權取其輕。與其諂媚那些洋人士兵,不如討好柴姣。
又試著跟她談判:“我懂醫術,不一定非要出賣肉體,只有供給男人玩樂這一條路。那么,你能不能放我一條生路,讓我在這里當醫生,換取我的口糧。”
尤其,比起東洋人,方幼萍對洋人并沒有那么深仇大恨。不排斥去效仿那些無國界醫生,在救治不同民族、不同膚色、不同國家的人。
“你也說了,我不會討好男人。不像你,天生的尤物,對于搞定男人,自有那一套手段和辦法。那術業有專攻,你不讓我去發揮自己擅長,反倒舍近求遠。我會覺得,你的目的是、且僅是,為了報復我。”
“你在給我講什么笑話?他們工業革命的時候,咱們還在閉關鎖國。他們醫學的發展,以及醫生的數量,還用得著你去濫竽充數嗎?你覺著自己很厲害,是因為咱們這里,西醫稀缺,而中醫又有它一定的局限性。矮子里面拔將軍,才顯得你勉勉強強,像那么回事。”不然,也不過一個小小的醫學生罷了。
柴姣輕嗤一聲,終究決定不再繼續逗她了,“行了,供著你一口吃食罷了,不逼你嫁人,也不用你去接客了。”
至于醫生,更不用。這船上多的是醫術精湛的軍醫,方幼萍過去,不是幫忙去了,而是偷師學藝去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留在船上,又能保障人身安全;躲避了追殺,還能衣食無憂;出去做醫生,又能跟西醫學習,還滿足了你自食其力的自尊心。一舉四得,好處都被你占盡了。”
任誰都知道,華國派去國外公款留學的軍醫,也不如本土、從小學習的洋人本土醫生。
“不過呢,你若是執意想去偷學技藝,我動用動用關系,也不是不行。可以讓你去甲板上,跟軍醫學習。免得你覺著自己當米蟲,內心不安。蔣理承能給你安排的軍醫,我也能。只要你享受過一次權力的滋味,就會再不愿做嬌妻。”
方幼萍張了張口,對于她前后態度轉變,驚訝也理解不了。
“你……你不是要把我獻祭給男人,作為你投誠的工具?你……”
“別太高估你自己了,你有價值,但還不至于改變戰局。”柴姣不知自己從前一向大大方方的,何時也變得這般扭扭捏捏了。
想對別人好的時候,還要別扭地找個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