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是華夏,而他們不是黑幫。
可方幼萍還是錯了,他們就是黑幫,而他們、也沒有健全的律法。
“小媽,我就王法。別再讓我看見你這副濫好人的樣子,這不是你,也不該是你。每一個皇后,手上都有一部血淚史,尤其生逢亂世,你沒資格做不諳世事的小嬌娘。我不需要你領我的情,但不能我幫你,還把我當成仇敵。”
方幼萍沒把他當仇敵,張了張嘴,還沒開口,就先被蔣浚業堵了回去:
“我不管他們的感情是不是好的,還是壞的,有沒有讓兩個人變得更好,這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成年人,都得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且蔣浚業也不全是為了討小媽歡心,雖主要是為了給小媽撐腰,但還有一部分私心。便是他以雷霆之勢收復大河山川;在族人間,也要有非常手段,讓包括的父親姨太太在內,還有幾個弟兄手足知道,誰才是王。
方幼萍按耐住洶涌澎湃的諸多情緒,她能為害自己的人求情,但卻不會為他們據理力爭。
要怪,就怪他們運氣不好。沒有落到宅心仁厚的少帥手中,而是落到了心狠手辣的二公子手上。
但一碼歸一碼,方幼萍還是對他表達了感謝:“無論如何,謝謝你給我撐腰,幫我做這些腌臜事。人不能一直裝聾作啞,我可以做天真無邪的小公主,是因為有人在替我處理這些臟事。我不能裝聽不見、看不到?!?
“感謝?光靠嘴謝啊。”蔣浚業玩世不恭道。
倒是沒進一步苦苦相逼,因他知道小媽這副德行,必然又要說什么‘無以為報,沒有后半句’。
只是隨口想占占她便宜,卻想不到,這一次得到了她的回應:“好,我答應你,讓你在我身上押對寶。以后但凡涉及奪嫡的談,不管我有沒有話語權,我都站在你這邊?!?
方幼萍覺著他應該放心,因她從來不是那種,表里不同、行不一的人。且她說到做到,不會當面一套背后一套。
這回落到蔣浚業啞口無了,他張了張嘴,半晌也沒溢出一句,只剩嗤笑一聲:
“行行,我這才是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我本來是怕你受之有愧,心底一直惴惴不安,才給你一個臺階,給了你一個回報我的方式。哪知你就這么借坡下驢,問心無愧了。”
蔣浚業發現自己還是不了解小媽,甚至高估了她的厚臉皮。要知道她這樣被寵大的小公主,一直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仆婦的伺候、家眷的奉承,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對她好、圍著她轉,也是應該的。又怎么會因為自己對她好,而感激到惶恐不安。
“算了,小媽,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不過舉手之勞,且樂意為你效力。為公主效勞,是騎士的榮幸。而且,什么時候奪嫡需要靠女人,那就算謀奪了江山,也守不住。只有廢物,才需要靠女人。真正的男人,都應該成為女人的倚靠?!?
方幼萍聽著他這封建殘余的大男子主義思想,跟叔父的如出一轍。儼然看不出來兩代人,倒像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