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扭著了,腳踝腫得挺高,就是不知道哪種程度,具體嚴不嚴重。
一路上沈歲柔都在擔心,想著萬一傷到骨頭的話,她該怎么辦。
節目組派了輛保姆車送她們出去,等下了車,沈歲柔才發現,工作人員直接把她帶到了崇仁醫院。
她臉色瞬間變了變,轉頭跟節目組的人商量,能不能換一家醫院看傷。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搖搖頭,說沒辦法,私立醫院更具保密性,而且一會兒看傷還得錄個小片段,在公立醫院的話,完全行不通。
劉辛云看她臉色不怎么好,關心的問:“怎么了,這家醫院有問題嗎?”
沈歲柔當然不能說實話,只好勉強扯個笑出來,“沒事兒,進去吧。”
工作人員都挺低調的,拿著小攝像機,默默跟在后面等鏡頭。
劉辛云去幫沈歲柔掛號,她就坐在急診的椅子上,望著腳踝,想著后面舞臺的事兒該怎么辦。
自己受傷了,不能保證之后不能完成表演,當然她最怕的,還是因為自己一個人的問題,耽誤了所有人這么久的努力成果。
這會兒她帶著口罩鴨舌帽,低著頭也沒說話,周圍的醫生護士走來走去,也沒人過多注意到她。
張豫安剛接了個急診手術,路上碰到宋沉衍,想問他點事兒,就跟他一起下來急診。
走著走著,宋沉衍突然頓住了腳步,張豫安話說一半,停下來回頭看他,“干嘛啊你,難到我說的這個問題很嚴重?這個患者,是不是沒戲了?”
宋沉衍沒作聲,他仔細一看,才發現人家的視線根本沒在他身上。
張豫安順著他目光掃過去,就看到一個身形相當眼熟的女人,幾乎瞬間秒懂,“真是緣分啊朋友,不去打個招呼?”
宋沉衍沒搭理他,就站在那兒沒動,也不說話。
劉辛云正好回來,拿著掛號單去扶沈歲柔,她坐了一會兒,腳踝也沒見好些,剛站起來,就疼得“啊”了一聲。
“嘶,還是老樣子啊。”張豫安受不了她那聲低喚,實在太嬌了,男人聽了骨頭都要酥。
沈歲柔要走到外科診室,一抬頭,正好就看到宋沉衍穿著干凈整潔的白大褂,帶著銀絲邊平光鏡,一副高冷禁欲的模樣,正站在對面淡淡看著她。
她明顯動作停頓了一下,劉辛云怕她摔倒,用力摟住她的腰,轉頭問道:“怎么了,是不是碰到傷處了?”
“沒有,只是有點疼。”沈歲柔白著臉笑了下,當做什么也沒發生,面無情緒的往前走。
張豫安看她過來,還是跟她打了招呼:“沈小姐好久不見,這是傷到腳踝了?”
沈歲柔側頭看了看張豫安,見他在笑吟吟的望著自己,也不好不理人,便點了下頭,說:“不小心扭了,估計跟上回差不多。”
“哦,那是得多注意些。”張豫安笑道,“你掛的誰號啊?要不,我來給你看?”
沈歲柔掃了眼旁邊的宋沉衍,本想拒絕張豫安,但宋沉衍只是淡淡瞥過她,臉上始終沒什么情緒,然后跟對待陌生人一樣,直接抬腿轉身走了。
他走了,倒也好。
沈歲柔自在不少,對張豫安微微一笑,“不麻煩了張醫生,你先去忙吧。”
張豫安本來就是開玩笑的,他還有手術,馬上就得進去。
見宋沉衍走了,他也就跟沈歲柔道了別。
劉辛云看了半天,有些驚訝的說:“你跟這里的醫生,好像挺熟?”
沈歲柔笑笑,平靜的說:“我媽媽之前在這里住過院,所以認識一些醫護人員。”
這也挺正常的,劉辛云就沒再過問。
她把沈歲柔扶到外科診室,正好遇到里面的醫生出來,對方急匆匆的,沒等他們說話,人就已經去外面接手剛送來的嚴重外傷患者了。
沒辦法,沈歲柔只好在里面等。
劉辛云接到節目組詢問情況的來電,跟攝影師去外面回消息去了。
沈歲柔疼得難受,直到沒人了,憋了半天的眼眶才變得紅紅的。
她小聲的吸鼻子,在沒人看見的地方偷偷掉眼淚。
才抽噎了兩聲,門突然一下就被推開了。
動作挺輕的,但是她自己嚇了一跳,還沒抬頭,忽然聞到了熟悉的玫瑰檀木淡香。
沈歲柔愣住,下一秒,有人在她面前蹲下來,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正慢條斯理把她的褲腿卷起。
注視著那張過分冷雋矜淡的臉,沈歲柔緩過神,下意識推了他一下,“宋沉衍,你這是在干嘛?難道你們醫院,是沒其他醫生了嗎?”
“別亂動。”宋沉衍曲著單膝,半蹲在她面前,握著她的小腿不讓她亂踢。
她推那一下就跟撓癢似的,人家紋絲未動,自己反而被控住了,腳傷還使不上勁兒。
沈歲柔急了,眉頭緊蹙,不由拔高音量:“你走開,我不要你管。我掛的又不是你的號,你給我出去。”
宋沉衍把她的褲腿卷好,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挺冷淡的,“掛別人的號有什么用,他們了解你的腳傷么?”
之前在國外養傷的時候,都是宋沉衍跟醫護人員了解的情況,每次上藥,也是他守在旁邊。
后面她藥物過敏,宋沉衍也知道,還專門托人給她帶了國外開的那種噴劑,一直用了挺久的。
好像確實沒有誰,能比宋沉衍更了解她的腳踝傷勢。
但沈歲柔這會兒不想看到他,依著脾氣撇嘴,語氣不耐煩,“你管我那么多做什么,我就是不要你,你給我出去。”
一而再的拒絕,生疏得過分。
宋沉衍握住她小腿的力道加重了些,修長的手指陷入皮膚,印出淡紅的指痕。他抬頭的時候,眼底清冷,隱約泛著點薄怒,“你再說一次,不想要誰?”
沈歲柔也氣得不行,還沒來得及接話,宋沉衍又注視著她,語氣冷淡,“要個同性都行,就是不要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