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失去他,我很愛他。
父親溫柔地安慰我,告訴我不用擔心他。
可是怎能不讓我擔心?
每次探監,我都會給父親一筆錢,讓他小心打點,再監獄里能活得舒服一些。
但他還是在監獄里被欺負了,還受了重傷。
等父親恢復以后,又要回到那個地方,我哪里能放心?
陪了父親一會兒后,就有警員前來干我走。
我想要多待一會兒,陪父親說說話,但警員不允許,依舊強硬地讓我離開。
“女士,你這樣會耽誤我們的工作,若是您不趕緊離開,我們就要采取強硬的措施了。
周閔生走到警員身邊,冷不丁地抽出一根煙。
病房里不能抽煙,抽煙要到專門的吸煙室里,周閔生這是在暗示警員先離開。
“這位警官,通融一下,人家父親受了這么重的傷,怎么說也得讓人家不擔心了再離開是不是?法律還有人情味呢,你說是吧。”
警員認識周閔生,又周閔生發話,他不再為難我,乖乖地接過煙離開。
這里沒有人敢不買周閔生的面子,誰讓他權勢最大呢?
父親剛做完手術,身體虛弱無比,光是和我聊會兒天就用了大半力氣,此時大腦昏昏沉沉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爸,要不你先睡會兒吧,等有機會了我再來看你。”
握著父親的手,我才感覺自己有了一些安全感。
這時,我突然想起旁邊的周閔生,感謝他剛才幫我解圍。
若是只有我自己,恐怕早就被轟出去了。
我和周閔生從病房里出來,他便迫不及待地詢問我有關我父親的事情。
“崔喜,你爸爸是在坐牢嗎?”
他的表情很是驚訝,深深刺痛了我的自尊心,讓我很不舒服。
“對啊,我爸本來就是個勞改犯。你現在知道了,可以離我遠一點了嗎?免得影響到你的好名聲。”
我毫不客氣地對著周閔生陰陽怪氣,心里已經幻想出他暴怒的模樣。
暴怒也好,最好是一氣之下和我絕交,再也不見面。
但周閔生并沒有這樣做,而是輕輕抱住我,說出足以震驚我一整天的話。
“崔喜,對我來說你和有毒的罌粟沒有什么區別,一旦染上,都讓我戒不掉。我喜歡的是你,和別人沒有關系,懂了嗎?”
他說出的話極為深情,像是對我的表白。
我內心很是震驚,沒有想到周閔生竟然對我動情如此之深。
我以為他只是玩玩,畢竟他這樣的人要錢有錢,要顏有顏,床活還棒,不愁女人傍身。
而我只是眾多女人中很平常的一個,居然也能得到他的青睞。
“叔叔還有多久出來?”
周閔生突然關心起我父親,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還有一年時間。”我如實回答道,心中有些苦澀
父親還要在監獄里待一年之久,而這一年里,說不定還會有像這樣的事情發生,如果再來一次,不知道父親的身體還受不受得住。
我心疼地看著病房的門,心中暗自下決定一定要努力賺錢,幫助父親平安度過這最后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