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沖了過去,一把就抓起茶幾上的紙。
是給趙安琪的父親公司投資的合同。
我的雙眼充血,伸出手指指著沈玉,“我上次拒絕你那么干脆!你怎么還有臉來這里?!”
沈玉看著我神情激動的樣子,慢慢的走上前來。
“喜兒,我只是想看看你呀。你和媽媽都已經(jīng)那么久沒有見面了。”
聽見沈玉的話,我的腦子瞬間木了。
我的腦子里像走馬燈一樣回放著曾經(jīng)的內(nèi)容。
曾經(jīng)的曾經(jīng),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我還有一個可以稱得上是慈愛的母親。
她會給我做飯,給我買新衣服,給我買好吃的東西。
就像天下任何一個母親那樣。
但是沒過多久,家里充斥的只有無盡的爭吵。
那個曾經(jīng)慈愛的女人摔門而去,留下的只有一句話。
“崔志遠(yuǎn)你這個廢物!你這輩子都只會是一個廢物!你這個廢物就帶著你的小廢物一起去死吧!”
我被嚇到大哭。
抓住沉默的父親,一直不停的質(zhì)問著,“爸爸,爸爸,媽媽呢?媽媽去哪里了?”
但是父親只是沉默著,沒有說一句話。
漸漸的我開始淡忘母親,生活里只剩下父親。
我們的日子雖然過得貧苦,但也算溫馨。
直到有一次,我看見了消失已久的母親。
那是在一個普通的星期五,我背著書包往家走。
路過一家貴族學(xué)校,一個長著和我母親一樣的臉,但是穿著華貴的婦人正在給一個小女孩說教。
“媽媽說過什么?媽媽有沒有說過不要亂跑?你再這樣子,你真的是要嚇?biāo)缷寢屃恕!?
說著,她略帶埋怨的輕輕拍打了一下小女孩。
她看見站在路邊的我,眼睛里閃過一絲厭惡,抓著小女孩就上了一輛車離開了。
我呆愣在原地,被她眼里的厭惡深深刺傷。
從那以后,我再也不會期待媽媽。
見我站在原地,久久沒有說話。
沈玉慢慢的走上前來,她還以為我是接受了她。
沈玉走過來輕輕的摸了摸我的頭發(fā),忍不住感慨道,“我的喜兒都從一個小姑娘變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感受到沈玉摸在我頭發(fā)上的手,我厭惡的躲開她。
后退一步,用力的把她推倒在地。
我的聲音有些尖利,“滾啊,老東西!誰是你的喜兒?!你的媳婦兒早在六歲那年就死了。”
被推倒在地的沈玉,第一時間不是看向我,而是看向了黎厲。
她的臉上還帶著討好的笑容,“對不起呀,黎總,讓您看笑話了。我和喜兒就是有一些小矛盾。這還是因為在她小時候我和他爸離婚的原因。”
說著,她又站了起來,而且還想向我這邊走來。
她邊走邊道歉,“對不起呀,喜兒,我不知道我以前和你父親離婚會給你造成這么大的陰影。”
見我無動于衷的樣子,她臉上的微笑差點掛不住。
但是我沒有絲毫要管她的意思,而是轉(zhuǎn)頭問向黎厲。
“黎厲,你今天為什么要請她來?”
黎厲沒有說話,沈玉趕緊插嘴道,“黎總這是好心,他這是想修復(fù)我們的母女關(guān)系呢。”
看見沈玉的那張臉,我就感覺我的肺都要氣炸了。
我冷笑出聲,“我們之間有什么所謂的母女關(guān)系?你不是早在我6歲那年就祝福我和我爸一塊去死嗎?”
聽見我的話,沈玉的臉都僵住了。
很明顯,她完全沒有想到我還記得我小時候的事情。
見到兩個人都不說話了,我又低頭看向我手里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