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從小教我要反抗,你覺得他們做的都對嗎?為什么從來不反駁。”麥樂樂不服。
“害!一家人,說什么反抗不反抗的。”麥建斌樂呵呵的,像是個(gè)樂天派,可看著麥樂樂額頭的傷,還是心疼。“樂樂啊,爸爸沒本事……”
沉默了許久,麥建斌笑的有些無奈。“害,說這干啥,咱家不如你二叔三叔家也比不上你姑父家,受點(diǎn)氣應(yīng)該的。”
“咱們家是不如他們家有錢,可奶奶這些年是跟著咱們住的,咱們一直照顧老人孝敬她,咱們出力了,他們呢?就因?yàn)樗麄冇绣X就能這樣看不起我們?”麥樂樂不能理解。
“還有奶奶,咱們家什么情況啊?凈說風(fēng)涼話,有本事他們給錢買房子啊。”麥樂樂委屈的哽咽了。
要是她自己,她不會(huì)哭的,可她就看不了爸爸媽媽受委屈。
從她很小的時(shí)候開始,爸爸媽媽就在這些叔叔姑父面前抬不起頭來。
她那時(shí)候就發(fā)誓,她長大了一定要賺錢,賺很多很多錢,她拜金也好,眼里只有錢也罷,她就是想讓爸爸媽媽過上好日子。
不要再受這些親戚的白眼。
“二叔三叔只有女兒沒兒子,鑫鑫是你奶奶唯一的孫子,是咱們家唯一的男丁,你奶奶慣著他……慣壞了。”麥建斌嘆了口氣,也知道這個(gè)兒子被自己媽養(yǎng)壞了。“樂樂啊,別往心里去,好好創(chuàng)業(yè),好好工作,你將來出息了就搬出去,少回來。”
倒出藥油,麥建斌給麥樂樂揉額頭,又小聲說了一句。“你要想家了,我和你媽就去看你,少回來受氣,家里再聚餐,我就說你忙。”
“我姑姑今天連環(huán)電話,打了三十個(gè)。”麥樂樂哼哼了一聲,翻了個(gè)白眼。“這個(gè)家明明看不上我,每次家里人一起吃飯還非要叫我回來,商量著怎么把我賣了。”
麥建斌嘆了口氣。“爸要是早些年聽你姑父的跟著他去做買賣,也不至于開了一輩子拳館,讓你媽跟著我抬不起頭來。”
“開拳館是您的夢想,那哪能和姑父那種奸商比,您得虧沒去做生意,您這腦子要是做生意,咱家得喝西北風(fēng)。”麥樂樂偷笑。
麥建斌也哈哈大笑。“對對對,我閨女說的對。”
麥樂樂大咧咧的拍了拍麥建斌的肩膀。“老麥啊,你也別擔(dān)心了,等你閨女我賺了大錢,我就在市中心買房子,我把你們接過去,咱不受這窩囊氣。”
麥建斌呲著牙笑的一臉寵。“行,我就等著享我閨女的福!”
麥樂樂心情瞬間好了,看了眼鏡子里破了相的自己。“我這么好看的臉,我奶也扔的下手。”
“就是,真是沒個(gè)長輩樣,多大了還打孩子。”麥建斌呲著牙維護(hù)閨女。
麥樂樂看了老爸一眼,有他這句話,她就不委屈了,多少委屈都不算什么。“爸,夏臻在醫(yī)院我不放心,我先去了。”
麥建斌點(diǎn)頭。“去吧去吧,人家孩子為了救你受這些罪,快去吧。”
嘆了口氣,等麥樂樂跑遠(yuǎn),麥建斌才抬手抹了把老淚。
他這個(gè)閨女可怎么辦啊,好不容易喜歡上個(gè)人,還出事兒成了植物人。
可人家是為了救她,這個(gè)恩情得還啊。
以后的路,很難啊。
搖了搖頭,麥建斌走回客廳。
“老麥啊,你這些年,一點(diǎn)錢沒攢下?麥鑫不是說在家里翻出個(gè)存著有個(gè)五六十萬?”麥樂樂姑父問了一句,一副他才是老大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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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你這孩子怎么翻家底。”麥建斌瞪了麥鑫一眼。
麥鑫不服。“爸,你有錢不拿出來給我買房子。”
“你還小。”麥建斌敲了敲碗。“吃飯。”
“他不小了,人家恒恒十歲程海就給買房子了。”麥奶奶生氣的說著。“你那六十萬先拿出阿里,找程海借借,等樂樂嫁人以后,那彩禮拿出來還。”
程海就是麥樂樂的姑父。
麥建斌臉色沉了一下,放下筷子。“媽,那六十萬里有一半是樂樂的嫁妝錢,這不能動(dòng),現(xiàn)在閨女兒子一個(gè)樣,得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