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顧銘修做了噩夢,夢境中他在狹小的出租屋抱著夏沫染的尸體。
抬手揉了揉眉心,顧銘修伸手摸了下手機,凌晨三點。
夏沫染睡得很沉,窩在他懷里。
將夏沫染的被子蓋好,顧銘修輕輕吻了下夏沫染的額頭。
這樣寧靜的生活,不知道能維持多久。
夏沫染現(xiàn)在看他的眼神只有算計沒有感情……
三個月以后,她又會怎么選擇。
老爺子到底給夏沫染催眠了什么記憶,他現(xiàn)在還有些摸不清楚。
“顧銘修……”夏沫染在昏睡中喊著他的名字,往他懷里鉆了鉆。
顧銘修只覺得心口發(fā)緊,抱著夏沫染的手收緊了些。
夏沫染睡得很沉,可能是被折騰的狠了,可顧銘修卻失眠了。
最近經(jīng)常做夢,偶爾醒來會不記得自己做過什么夢,但總覺得很累,很疲憊,好像經(jīng)歷過一場生死。
小心翼翼的起身,顧銘修走出臥室去了陽臺。
“陳哲宇,那個孩子查到了嗎?”
凌晨了,國那邊剛好應該是在夜里,他讓陳哲宇親自找人調(diào)查傅家,調(diào)查夏沫染所說的那個孩子,叫菲菲的小女孩。
“顧總,我找人買通了傅家照顧孩子的保姆和乳母,說孩子安靜的時候不哭不鬧,一旦哭鬧起來誰也哄不了,他們只知道那孩子是傅家小姐的,是不是沫染小姐生的他們也不清楚,但他們說老爺子似乎并不喜歡這個小孩兒。”
顧銘修揉了揉眉心。“還有人說,孩子可能是沫染和韓承澤的,因為韓承澤很喜歡那個小女孩,在國的時候,多數(shù)都是韓承澤陪著孩子。也有人猜測孩子可能不是沫染生的,因為她沒有母乳。”
無法親自喂養(yǎng)小孩兒,只能找乳母。
“沫染去了國后休養(yǎng)的那家醫(yī)院,查了嗎?”顧銘修問了一句。
當初張魯臣通過醫(yī)療器械鎖定了幾家華人醫(yī)院,慢慢一點點鎖定了其中一家。
“我在那邊找的私家偵探已經(jīng)找到醫(yī)院的負責人,也已經(jīng)問了情況,負責人說沫染送過去的時候就已經(jīng)重傷昏迷了,當時孩子沒有保住。”
顧銘修失落的靠在椅子上,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沫染中了槍還昏迷在海中,那個孩子怎么可能還活著。
沫染現(xiàn)在所掛念的孩子,不可能是他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顧家老爺子故意隱瞞孩子已經(jīng)流產(chǎn)的消息,讓心理醫(yī)生和身邊的人配合不斷給沫染一個假象,然后讓她誤以為孩子還在,這個時候再將一個小嬰兒抱郭阿麗說是她的女兒,她自然而然就會很愛那個孩子,而孩子就成了傅家老爺子拿捏她的把柄。”陳哲宇猜測的開口。
顧銘修呼吸有些沉重。“這是最有可能的事情。”
那個孩子可能真的不是夏沫染生的,但她堅定的認為孩子就是她生下來的。
她甚至能清晰的記得自己懷孕的艱辛和剖腹產(chǎn)的痛苦,因為身邊的人配合心理醫(yī)生給她營造一個催眠的環(huán)境。
“傅家把那個孩子看的很緊,擺明了是用孩子威脅沫染,我們想要把孩子帶走的可能性很小,只能等沫染得到老爺子的信任,讓她親自接走孩子。”陳哲宇告訴顧銘修,他們想要從傅家?guī)ё哌@個孩子,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想辦法找到沈夢露那個瘋子吧。”顧銘修有些擔心沈夢露那個瘋子藏起來,會伺機對沫染不利。
“沈夢露這個女人反偵察能力太強了。”陳哲宇吐槽了一句。“我讓人盯著公關這邊呢,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還被調(diào)虎離山了,她讓街邊小混混穿著連帽衛(wèi)衣出入公寓,我們的人全都被引開了,最后啥也沒抓到。”
“她發(fā)現(xiàn)沫染不會回公館就會想辦法調(diào)查她去了哪,我猜她會找到我這里來,你們明天可以不用盯著公館了,讓他們盯緊我這邊。”
顧銘修蹙眉,沉聲開口。
……
顧銘修住處樓下。
沈夢露戴著鴨舌帽,抬頭看著唯一亮燈的陽臺。
已經(jīng)凌晨三點了,顧銘修居然還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