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今日,他就不該去買糕點的。
趙穩婆進去沒多久,或者說是剛進門,房中就傳來一道響亮的哭喊聲,是第一個孩子出來了。
是央央自己的努力。
謝歡稍松口氣,很快又提了起來。
一行人從門外趕回,邢嬤嬤面色凝重地趕回來,帶著玉翡進了屋,進屋的第一件事,快速換了外衣、用熱水洗手,然后火速把趙穩婆趕了出去。
趙穩婆氣的喲,孩子都生出來了,有人來搶功了,正想破口大罵,有對上那雙黑黝黝的鐵窟窿,一下子失了語。
裴如衍一路急趕,一刻不停歇,奔進陶園時,就見一眾人站在屋外,氣氛古怪,一看就是發生了什么爭執。
但此刻沒工夫問,就聽屋內屬于夫人叫的凄慘。
裴如衍一步不停,一邊跑,狐裘似被風支起,他雙手在脖頸處解開狐裘的系帶,將染了冬日濕寒的狐裘扔給疾風,他推開門,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濃烈血腥氣。
此時,屋外有人嘀咕,“嘖,這家人真是古怪,男人也能進產房。”
裴如衍看著一盆盆紅水,那都是夫人流下的血。
他的心再次抽疼,像是被什么抓住,他朝床榻處而去,夫人的聲音變得越來越虛弱,越來越輕,仿佛下一秒就要......
房中驟然沒了聲。
裴如衍呼吸一窒,眼看著她的手即將垂落,心弦緊繃,他快步過去,膝蓋往地上一撲,借力往前滑行數尺,他雙臂抬起。
彼時萬物皆靜。
他總算,握住了她的手。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