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值被扇了兩下,發(fā)懵的瞬間又回過神來朝上首叩拜,“宣王貴為王爺,微臣豈敢攀誣,攀誣王爺對微臣有什么好處,微臣所句句屬實,微臣身為一地縣令,原有一腔抱負(fù),可卻被強(qiáng)權(quán)逼迫做盡腌臜事,微臣以為只要等調(diào)任就可脫離魔爪,豈料李丞相與宣王插手吏部,想讓微臣終生都守在茂云縣為其效力?!?
謝玄聽得怒火中燒,“胡亂語!本王從未干涉過官員調(diào)任!你沒有調(diào)任,就惡意揣度本王嗎!”
晉元帝不希望鄭值的話再被謝玄打斷,揮手吩咐,“你離鄭值遠(yuǎn)些?!?
“父皇!”謝玄不敢相信地看向晉元帝,“父皇絲毫也不愿相信兒臣嗎?寧愿相信一個外人?”
晉元帝坐的筆直,一臉公正,“你若不心虛,讓人家把話說完又如何?”
“退去一旁!”
聞,謝玄只好不情不愿地往邊上退了退,離鄭家兄弟一丈之遠(yuǎn)。
“你繼續(xù)說?!睍x元帝示意。
鄭值撐在地面上的雙臂發(fā)顫,聲音亦是,“不僅如此,宣王還設(shè)計微臣的弟弟鄭俊染上違禁之物,每隔今日就必須服用幻藥,否則渾身抽搐顫抖,受萬蟻噬心之苦。”
汗水沿著鄭值的下巴,滴落在御書房的地面,也不知他是熱的,還是因為害怕和恐懼。
晉元帝看向鄭俊,彼時的鄭俊因為長時間沒有用藥,面色蒼白,鼻子狂嗅著空氣,很不像個正常人。
大概,他正在承受鄭值所說的噬心之苦。
鄭值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悲愴地喊道:“陛下,宣王為了用藥物控制微臣,不惜讓微臣的阿弟對違禁之物上癮,以控制微臣,可是微臣與阿弟一母同胞,怎能忍心見弟弟受苦,更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弟弟受宣王毒害啊,所以,這次讓弟弟和弟妹北上入京,就是想請求裴尚書替臣調(diào)任,幫助微臣脫離宣王控制?!?
謝玄氣得雙眸猩紅,“你在這里裝什么好人!”好人都叫他做了,壞事都是他謝玄的?
然而,話一出口,就等同于承認(rèn)認(rèn)識鄭值,謝玄立馬住嘴,一肚子氣只能憋著。
此時裴如衍將證物呈上,赫然是一袋小紙包。
裴如衍道:“啟稟陛下,此物乃是從鄭府中找到的,鄭家仆人能夠作證,鄭俊的確染上了此物。”
晉元帝沒有親自動手拆開紙包查看,擰著眉瞪謝玄一眼,后者百口莫辯。
“不是,他染上違禁物,與兒臣有什么關(guān)系......他們所有的證詞,都沒有證據(jù)?!?
鄭值:“陛下,微臣雖沒有證據(jù)能證明是宣王指使微臣,但微臣與越氏家主聯(lián)絡(luò)密切,是因為越家主越梟聽命于宣王,這兩年都是越梟代替宣王傳話,越梟走私販藥的錢財也都進(jìn)了宣王的口袋,陛下只需一查,就能查到宣王與越梟近些年來的聯(lián)絡(luò)啊!”
聽到越梟,謝玄才是真的慌了,“本王和他是有關(guān)系,但那是投資關(guān)系,本王投資了他,他用錢回報給本王罷了!”
晉元帝仿佛是沒聽見謝玄的話,只喚來御前太監(jiān),欲派人抓來越梟,平陽公主動請命,“這賊人不簡單,生意遍布大晉,眼線一定不少,說不準(zhǔn)早就得了消息逃出了京城,陛下,還是讓臣去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