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羊肉放下。
沈桑寧哪里會(huì)知道,伸出筷子去夾羊肉,又聽他道——
“他們兩人在溪邊烤羊,看來周絕期還是傷得太輕。”
他不滿的口吻,又讓沈桑寧想起了他昨夜的說辭。
不就是擔(dān)心虞綿綿喜歡上周絕期么。
這烤羊肉的口感一般,沈桑寧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今日周絕期為何出現(xiàn)得那么及時(shí)?”
裴如衍落在她身側(cè),“我讓他空閑時(shí),盯著裴徹些。”
所以,周絕期的出現(xiàn),是為了幫裴如衍做事?
沈桑寧冷哼,“人家?guī)湍阕鍪拢€負(fù)了傷,你不講人情就算了,還生怕綿綿和他走近一步?人家自己恐怕都沒那個(gè)意思。”
裴如衍沉聲,“兩碼事。”
“你不就是看不起人家家世低微嗎?”沈桑寧幽幽道。
裴如衍深深看她一眼,“談不上看不起,但家境懸殊難以相配,他還未優(yōu)秀到能令人忽略家境、年紀(jì)的地步,若與表妹有所牽扯,只會(huì)后患無窮。”
道理她都懂,但是......
沈桑寧心頭的不愉,忽略了一日,這會(huì)兒又被他提醒了。
她實(shí)在忍不住,眉頭一懟,“那你跟我成婚,可是后患無窮了?”
裴如衍驀然的,被她不滿的語氣刺了一下。
他也不自覺蹙起眉,“你為何會(huì)這樣想?”
“所以,昨夜你并非吃表妹的醋?而是......”裴如衍頃刻間想通了她這沒由來的氣,頗為無奈,“他和你,怎么能相提并論。”
沈桑寧反問,“怎么不能?承安伯府日落西山,不過掛個(gè)伯爵的名頭罷了,家中無一人仕途順暢,不論是權(quán)力還是家世,和你寧國(guó)公府都是天壤之別。”
“那又怎么了,”裴如衍一本正經(jīng),“你我是青梅竹馬,知根知底,你莫要拿自己代入別人。”
青梅竹馬。
這四個(gè)字在沈桑寧腦海里蕩了一圈,什么青梅竹馬。
沈桑寧無語又覺得好笑,“我們?cè)趺淳颓嗝分耨R了,就金陵那段相處就算青梅竹馬了?”
還知根知底?她明明前不久才跟他知根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