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瞬,房外便傳來猶豫的女聲——
“少夫人,您睡了嗎?”
是玉翡。
沈桑寧失落,也不忘回答,“沒有,怎么了?”
玉翡為難道:“世子讓奴婢來拿官服,奴婢可以進來嗎?”
聞,她心情更差,“嗯。”
隨即,房門被輕輕推開。
玉翡走入房中,腳步輕盈地走到衣柜旁,期間,神情尷尬,將裴如衍的官服拿上,就規(guī)矩地走了出去。
門再次闔上。
沈桑寧閉著眼,黑夜里沒人能看見她濕潤的睫毛,直到后半夜才入睡。
次日清早,只聽說他去上朝了。
她疲憊地起來,一夜不曾進食,餓得反胃,吐了好些酸水,趕緊用了早膳才有所好轉(zhuǎn)。
而后,她又去了云家。
經(jīng)過小宋神醫(yī)的治療,云叔的瘋病已經(jīng)治好。
現(xiàn)如今是個正常人了,只是還失憶。
不過失去的記憶也是許多年前的事,并不影響他記得近些年的事。
所以對云昭一家來說,失憶癥無傷大雅。
沈桑寧到云家的時候,云叔正坐在庭院里,指導(dǎo)林裘的武功。
云叔背著手,高深地站在一旁,觸及到她時,肅然的目光多了絲柔色,點了點頭,算作招呼。
細看,感覺他還有些尷尬。
也許是他覺得癡傻的自己很丟人,而剛好,沈桑寧見過他發(fā)瘋舉桌子跑的樣子。
沈桑寧讓紫靈將補品放下,里間的小宋神醫(yī)如同有所感應(yīng)般,沖了出來——
“燒鵝來了嗎,燒鵝,世子夫人,你該給我準(zhǔn)備燒鵝的吧。”
的確是有燒鵝。
小宋神醫(yī)自打在寧國公府吃了燒鵝后,就愛上了,一發(fā)不可收拾,每天都想吃。
沈桑寧猶疑,“你怎知......”
她不曾說過她是誰吧?
小宋神醫(yī)提著燒鵝,露出睿智的笑,“你們當(dāng)我傻呀,我早就猜出來了,你們做戲把我騙來給云伯父治病,我配合配合你們而已,原本裴世子也是想讓我給云伯父治病吧?”
他剛說完,云昭就在一旁拆穿,“這些天我們說開了,這些都是我告訴他的。”
小宋神醫(yī)捧著燒鵝,瞪一眼云昭,“哼。”
沈桑寧只是笑笑,此時又聽小宋神醫(yī)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枴?
“世子夫人是跟裴世子吵架了嗎?看著臉色,像是生活不和諧啊。”
云昭眼神凌厲,“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