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裴徹,周韜自己都覺得離譜,有些口不擇了,閃爍的眸光望向沈桑寧,“世子夫人,你與沈妙儀關系也不好,她們母女向來惡毒自私,這些年肯定也給你使了不少絆子,你讓我帶走這個孩子,叫沈妙儀痛苦,這不好嗎?從某種意義上,我們才是朋友啊!”
“誰跟你是朋友,”沈桑寧冷冷瞥了他一眼,情緒絲毫沒有被他影響,聲音仍舊輕輕的,“帶走?!?
按照時間推算,沈妙儀是早產了,這個孩子也是早產兒,還要跟著周韜奔波受凍,走遠了都未必保得住命。
至于周韜身上的血,沈桑寧也清楚了,定是沈妙儀生產時沾上的,若非趁著沈妙儀虛弱時搶孩子,他恐怕也難得手。
再怎么說,沈桑寧也不屑于要用一個孩子去傷害一個剛生產完的母親。
周韜見一個都說服不了,面如死灰。
周韜手中的孩子被邢嬤嬤接過,邢嬤嬤摸了摸孩子的臉頰,驚呼,“乖乖哦,真是受罪哎!”
此時,不遠處傳來車馬聲,馬蹄漸近,行路匆匆,聲音不小。
這邊剛押著周韜,迎面就駛來承安伯府的馬車,馬車低調,看不出伯府標志,但沈妙儀的腦袋露在外面,近了看得很清楚。
“停車!”沈妙儀率先看見人群中被押著的周韜,一聲大喊,馬車還未停,就想跳下車去,被柳氏趕緊抓住。
直到馬車停下,沈妙儀在柳氏攙扶下跨下車,從前柔弱的人,這會兒下擺盡是血,也要奔進裴家浩蕩的隊伍中,甚至一時都沒注意這是裴家車馬。
“周韜!”沈妙儀直直撲向周韜,看著他兩手空空,瞪大充血的眼眸,情緒激動,“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周韜對上她發瘋的樣子,嘴角驀地勾住一絲笑,就是不說話,讓她急一急都好。